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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但心裏明白,跟說出來是兩碼事。從前兄弟倆親密歸親密,卻沒有談論過這些,今日也許是賀融知道自己即將遠行了,所以特地過來,與他說上這些推心置腹的話。
賀湛知道,這些話,對別的兄弟,三哥一定不會說。
“……那我們,應該如何做?”
賀融溫聲道:“我這一去,不知何時方歸,甚至不知還回不回得來,你也大了,許多事情,心裏該有個底。你入禁軍,就是一個起點,將來走從軍的路子,也未嘗不可,邊境不寧,你將來就不愁沒有大施拳腳的時候,不過在那之前,須得先低調行事,積攢功勞。”
賀湛心裏酸澀而又軟作一團,就像那天三哥和他說“我不能把你拉到懸崖上,讓你陪着我去披荊斬棘”一樣。
他的三哥待他這樣好,事事爲他謀劃,爲他考慮周全,卻又沒有牽着他的手亦步亦趨,而是放手讓他自由翱翔,如老鷹對待雛鷹那般。
這個比喻有些不倫不類,三哥才比他大了兩歲,他不是雛鷹,三哥也不是老鷹,但這種感情是類似的。賀湛覺得,即使自己將來娶妻生子,成家立業,這輩子也不可能再遇到像三哥這樣的人,他也不可能生出像對三哥這樣複雜的情感。
如兄如父,患難與共,深入骨血,又牢牢烙刻在魂魄。
賀融不知他心中所想,兀自說道:“大哥是長子,在竹山時,父親頹喪不振,是大哥爲這個家撐起一片天,他愛護兄弟,尊敬師長,疼愛妻兒,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