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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朱在小蓮注視着自己的兩道目光中,從裏屋出來,邁步跨出了門檻。
她來到這裏,成爲這個名叫薛紅箋的女子,已經有三天了。
這裏是位於川西南的一個偏遠的縣城,長義縣,民國七年了,北京城裏的大總統都換了一茬,但是在徐家的這座大宅門裏,時間卻好似停止了流動,一切都還照着從前的規矩來,苛刻難伺候的徐老太、當面奉承徐老太,背過身將不滿轉嫁到兒媳婦身上的白太太,充當牌桌腳的唯唯諾諾的姨奶奶、長袖善舞的少奶奶,老爺,少爺們……該有的,一樣也不缺,連院子裏的那口養金魚的醬赤色的大水缸都散發着黴舊的氣息。
薛紅箋是徐家的三少奶奶。
甄朱在前世留給她的最後印象中甦醒,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成了這家的三少奶奶,她剛用繩子上吊尋死,被小蓮發現,嚷起來後,叫來了人,給放了下來。
就這樣,她繼承了關於薛紅箋的一切,也繼承了她不能說話的缺陷。
她是個啞巴,縱然她很美,今年才十七歲,但其實,她嫁入徐家已經三年了,而且,她嫁的不是人,是一塊木頭靈牌。
她的丈夫徐家三爺,他是個死人。
……
薛紅箋不是縣城人,家住附近鎮上。薛家本也是詩書門第,她的父親是光緒三十年甲辰恩科的進士,原本才華橫溢,意氣風發,可惜運氣不好,天下的讀書人又怎麼能想的到,這竟是最後的一次科考了,沒幾年,就到處革起了命,他因爲得罪了人,被安上一個革,命黨人的罪名,一番驚魂之後,被革除功名,抄沒家產,身邊的人紛紛離散,他僥倖撿了條命回了老家,從此一蹶不振,幾年後就病去了,剩下薛紅箋和大了她十歲的的異母哥哥薛慶濤守着僅剩的幾畝田地勉強過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