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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頭無可奈何,只好衝附近的一個佃戶吆喝了一聲,很快拿了工具,徐致深接過來,踩着因爲昨夜一場雨水變得泥汪汪的泥巴地,彎腰開始挖泥鰍,照例,很快又引來附近的一羣佃戶,大人小孩起先只是遠遠圍觀,目光是好奇而迷惑的,漸漸的,有膽大的小孩兒過來了,圍着徐致深嘰嘰喳喳,熱心地給他指點泥鰍多的地方。
甄朱就一直坐在那株老樹下的一塊石頭上,抱膝靜靜眺望着徐致深在田地裏的身影。他很快就和那羣跟在自己屁股後頭的小孩打成了一片,甄朱的耳畔,隨風不時傳來他和小孩兒的說話聲,到了後來,彷彿還爲挖洞的正確方式吵了起來,居然讓他吵贏了,他大笑,得意洋洋,看起來是那麼的快活,越走越遠,在地裏忙碌了許久,直到日頭漸漸偏西,才終於回來,手裏拎着挖來的淺淺小半簍泥鰍,沾了一身泥巴,上了地頭,把戰利品往甄朱腳邊一放,提溜了自己的鞋,到附近河邊去洗了洗,回來身上依然還是沒洗乾淨,也管不了這麼多,回到車上,把老張頭先送了回去,隨後就和甄朱說說笑笑,一路回往了縣城。
兩人到了徐家,已不早了,管事匆匆迎了出來,似乎有事要說,一眼看見徐致深皺巴巴的褲管上沾着沒洗乾淨的泥巴痕,錯愕,徐致深把簍子往他手裏一放,讓送去廚房燉酒,管事反應了過來,“哎”了一聲,提了簍子,趕緊又說:“三爺,家裏午後來了客,說是省督軍的人,來拜訪三爺,一直在會客屋裏等着哪——”
徐致深腳步停了停,皺眉:“怎麼又來了?前些天不是來過嗎?”
“這回成都那邊的!”管事的忙道。
徐致深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如今四川有兩個政府,一個人稱劉成都,一個叫做孫重慶。川地方割據劇烈,成都原本歷來是省城,民國初起就有一劉姓督軍,兼任省長,但頭幾年,又有一孫姓派系在重慶成立軍政府,自任督軍,兩方陸陸續續打過幾次,劉也奈何不了孫派,孫派就要北政府給自己正名,那邊鞭長莫及,自顧不暇,反正只在四川地頭裏鬧,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任命了一個四川將軍的名號,於是成渝對抗,一直這麼持續了下去。
徐致深之前剛回來那會兒,重慶方就來過人,當時被徐致深客客氣氣請走了。現在聽管事的這麼一說,想了下,和甄朱說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