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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的人走了過去,站務員打着哈欠,翹出一條腿,攔住了通道,將聶載沉的一名隨行擋住。
隨行面露怒色,正要呵斥,聶載沉阻攔了他,示意配合。
隨行取出了票。
站務員拿過票,翻了翻,抬眼覷了下走近的人,藉着燈光,忽然認了出來,喫驚不已,慌忙收回架着的腿,一下跳了起來,先是不停鞠躬,很快又改爲下跪:“小的剛纔不知道是司令回來,有眼無珠!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隨行看了眼聶載沉,立刻呵斥:“幹什麼?現在是民國了!不興這一套!沒看報紙嗎?起來!”
站務員哎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小的習慣了,一時沒想起來……冒犯了司令,司令恕罪,司令恕罪,下次再也不敢了……”
國體雖變,千百年來根深蒂固的積習卻是難改,從上至下,無不如此。聶載沉想起南京此行種種,明爭暗鬥,波詭雲譎,未來恐怕仍是國步多艱,心情不禁有些沉重,邁步從通道口走了過去。
出了車站,他讓隨從各自回家,自己卻在廣州漆黑的深夜街頭獨自立着,眺望着西關方向的漆黑夜空,良久,終於轉身,往司令部而去。
除了那裏,他也無地可去了。
司令部裏除了站崗的衛兵,空無一人。聶載沉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只覺滿身疲憊,脫了外套躺了下去,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