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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官還在陸陸續續帶着妻兒來問好,賀嫣的心卻已經飛到沈知珩跟那個白麪文臣身上了,一邊敷衍寒暄,一邊用視線在兩人之間飛快巡視。近了近了,兩人越來越近了……終於遇上,視線交匯的剎那,白麪文臣臉一紅,結結巴巴拱手行禮,沈知珩微微頷首,便直接去對面落座了。就這樣?賀嫣看看文臣的大紅臉,又看看他身邊渾然不知的妻女,突然忍不住嘖了一聲。大褚雖不算男風盛行,但也不算稀少,上至貴族下達百姓,歧視者甚少,但……好男風卻娶妻生子者,卻是實打實被瞧不起的。沈知珩也是遇人不淑啊,萬年的鐵樹好不容易開朵花,卻是根卑鄙猥瑣的狗尾巴草。賀嫣正同情着,突然感覺對面在看自己,她收回盯着白麪文臣的視線看過去,正與沈知珩對上眼神。沈知珩神色淡漠地別開臉。這是怎麼了?賀嫣眨了眨眼睛,正要直接過去問清楚,卻有一人擋在桌前。賀嫣一抬頭,便看到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一身綾羅,想來是哪家的公子哥。賀嫣離京太久,已經有些不記得誰是誰了。“賀小姐,我是林香啊。”公子哥殷勤道。哦,林香,丞相之子,那個從小不學無術調戲良家的紈絝。賀嫣掛起一抹假笑:“林公子,好久不見啊。”琥珀坐在後面,沒忍住揚起脣角。她家小姐的客套話太貧乏了些,不管對誰都是這四個字。林香卻不計較,甚至在賀嫣想起自己後更高興了,連連說要敬她一杯,琥珀見狀及時擋下:“林公子,我家小姐還待字閨中,雖然與您是舊時好友,但……”最後一個字拉長了音,後面的話卻沒說。林香聽懂了,只好依依不捨地放下杯子:“那、那改日?”誰跟你改日。賀嫣假笑:“好啊。”林香聞言,高興地離開了。琥珀看着他的背影嘁了一聲:“小姐,他先前好像往家裏送過東西。”“是嗎?”賀嫣沒當回事。她一張臉生得不錯,背後又有賀家,縱然一副非沈知珩不嫁的德行,但也少不了有人獻殷勤,這陣子賀家收了不少東西,能拒的都拒了,沒拒了的便都堆在倉庫裏。琥珀感慨:“我家小姐果然人人都喜歡。”賀嫣樂了一聲,一抬頭又對上沈知珩的視線,於是朝他拋了個媚眼,沈知珩沉默一瞬,用戴了手套的手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林香就在沈知珩附近坐着,本來還高興着,結果看到連水酒都不肯跟自己喝一杯的賀嫣,這會兒正大庭廣衆之下撩撥沈知珩,頓時氣得一口氣哽在心口。皇子公主們陸陸續續到了,賀嫣一眼就瞧見了祁遠,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只是剋制地對他點點頭。祁遠笑了笑,跟挨着她坐的九皇子說了句什麼,九皇子便起來了。難道是……當祁遠在旁邊坐下時,賀嫣心跳都快了一拍。“小年安好啊濃濃。”他笑盈盈開口。賀嫣喉嚨動了動,一時沒發出聲音。()?()
祁遠也不介意,將自己桌上的一碟酥點遞到她面前,賀嫣慌忙拿起一顆,剛咬一口,便聽到他壓低聲音道:“小五身邊的嬤嬤宮人都被罰了板子,她也要禁足一個月,今年的過年份例也是全取消了,這幾日母后一次都沒去看她。”()?()
禁足和罰俸都不算什麼大事,但在皇宮這種捧高踩低的地方,無異於告訴衆人她失了聖心,帝后這一波屬實是替她出氣了。()?()
贺嫣心中感动,面上却装乖:“那五公主岂不是很可怜?您跟我说这个干嘛,搞得我心里愧疚。”▋山有青木提醒您《暗生春》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17▋。の。の▋()?()
“少你不高興?”祁遠眯起眼眸。賀嫣無言片刻,到底是沒忍住笑了。祁遠看着她明媚的模樣,一時也有些想笑。琥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越看越覺得般配,正瞧得認真時,一抬頭便看到對面的沈知珩垂着眼眸,神色淡淡地獨自飲酒。嘖,太孤僻,還是二皇子這樣的適合她家小姐。皇子公主一到場,帝后也就隨之而來,賀嫣隨衆人跪拜行禮,起身時又一次對上沈知珩的視線,習慣性地掛起一抹笑。沈知珩別開臉,落座後再不看過來。這人怎麼越來越不高興,難道是因爲看見舊情人了?賀嫣撇了撇嘴,縮起來
看各路臣子拍馬屁。時隔六年再看這樣的場景,竟然哪哪都是新鮮的,熱鬧的舞樂雖比不上漠城凌冽的風,可也有種平和的美。賀嫣看得高興,不知不覺多飲了幾杯,飄飄然地想找祁遠說話,卻發現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也是,他可是今日慶功宴的主角,怎麼可能會一直陪自己坐在這兒。她遺憾嘆氣,跟對面的沈知珩招招手。沈知珩抬眸,桌前燭光映在他眼中,折射出碎片一樣的光點。他似乎也喝了不少,眼神已經有些許渙散,卻始終保持脊背挺直。賀嫣笑笑,正要拎着酒壺去找他,林丞相突然先一步出現在沈知珩面前,剛纔還飲酒作樂的衆人突然齊刷刷看過去。“怎麼了?”醉得迷迷糊糊的賀嫣察覺到氣氛不對,拉着琥珀問一句。琥珀無奈:“沈指揮使這次辦的是科舉舞弊案,案子涉及多是文官。”“所以?”賀嫣腦子都不會動了。“天下文官,有三分之一皆是丞相門生。”琥珀說完,怕她再追問下去,便拿着糕點把她的注意力轉移走了。而十步遠的對面,林丞相舉杯笑道:“沈大人,你這次辦案有功,我敬你一杯。”說罷,便將兩隻手裏的杯子遞給他一個,沈知珩垂眸看去,便看到上面飄着一層葷油。良帝和祁遠就在上方,看到杯子後神色頓時淡了,祁遠剛要出面解圍,沈知珩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林丞相沒想到他會這麼幹脆,臉色變了變後又要發難,良帝卻冷淡開口:“愛卿若是醉了,便先下去休息。”林丞相勉強一笑:“是。”祁遠擔憂地看向沈知珩,沈知珩面色平靜,似乎沒有什麼反應,他還是不放心,但還未來得及去瞧瞧,便被幾個文臣絆住了手腳。一場本該鬧起來的風波,就這樣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