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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嫣傷心哭訴,眼角一滴淚要掉不掉,怎麼看怎麼可憐,祁遠又是心疼又是不解:“剛纔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吵架了?”“別問了二殿下,都是我的錯,”賀嫣哽咽,“我不該這麼喜歡他。”說完,突然趴在桌上哭了起來,祁遠猛地起身,又笨拙坐下,一向從容的臉上難得出現無措。他看着賀嫣抖動的肩膀,好幾次想撫上去安慰,但又顧忌男女之別忍住了。賀嫣雖然趴着,但對他的糾結卻是一清二楚,一邊暗暗發笑,一邊心裏着急他怎麼這麼木。許久,他的手還是輕輕落在了她的肩頭,賀嫣後背一僵,突然安靜了。“不哭了,濃濃。”他低聲道。賀嫣靜了許久,默默抬頭望向他,祁遠眸色黑沉,透着幾分無奈:“別哭了。”“……嗯。”兩人突然靜了下來。許久,祁遠輕嘆一聲:“知珩一向懂分寸,怎麼一遇到你就什麼都不管了。”“是我不夠好吧。”賀嫣小小聲。祁遠蹙眉:“胡說,我家濃濃天下第一好。”我家……濃濃。賀嫣心跳如鼓捶,偏偏還要故作淡定:“你真這樣想嗎?”“自然,”祁遠看向她的眼睛,脣角不自覺噙上笑意,“你在孤心中,就是最好的姑娘。”賀嫣怔怔與他對視,喉嚨突然有幾分乾啞。祁遠看着她的眼睛,心跳突然有些不穩。他輕咳一聲掩飾失態,匆匆別開臉:“你還喫嗎?”賀嫣看着他泛紅的耳朵,眼睛亮晶晶:“不喫了。”“好,那孤送你回去。”祁遠說着,已經恢復鎮定。賀嫣笑嘻嘻跟他離開,回去的路上時不時與他搭話,再不見剛纔傷心欲絕的樣子。祁遠瞧着她沒心沒肺的德行,心裏默默鬆一口氣,也只管笑着與她說話。馬車很快在賀家後門停下,賀嫣欲言又止地看向祁遠,想邀他進去坐坐。祁遠不知其意,只是溫和道:“回去之後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別想了。”“……嗯,知道了。”賀嫣乖乖點頭。祁遠揚了揚脣,爲她掀開車簾。賀嫣一步三回頭地下了馬車,目送車伕重新拉緊繮繩時,突然又跑到車旁敲了敲車。祁遠聽到動靜掀開車簾,便看到她踮起腳尖趴在窗子上。“怎麼了?”他問。賀嫣認真地看着他:“遠哥哥,我好喜歡你送的髮飾。”祁遠微微一頓:“你特意跑這個?”“你送的所有東西我都喜歡!”賀嫣強調。祁遠笑了一聲:“知道了,那孤以後還給你送。”“謝謝遠哥哥。”賀嫣總算滿足了,揮着手目送馬車遠去,祁遠在馬車裏靜坐片刻,突然用摺扇撩開後方車簾,當看到賀嫣小小的身影還停留在原地時,突然心頭一動。馬車在拐角消失,賀嫣樂顛顛回家去了。“小姐,張大夫早已等候多時了。”琥珀看到她回來,立刻迎了上去。賀嫣點了點頭:“我這便去見他。()?()”
“怎么没见沈大人?◥()◥[(.)]18◥♀?♀?◥()?()”
琥珀好奇。賀嫣聳聳肩:“他諱疾忌醫,不肯見大夫。()?()”
“沈大人瞧着成熟穩重,怎麼這事兒上還跟個孩子一樣,()?()”
琥珀不認同,隨即笑道,“他不來就算了,等下讓張大夫給你請個平安脈,也不算他白來一趟。”賀嫣立刻點了點頭。雖然大老遠地將張大夫請來了,但賀嫣也不是非要沈知珩配合不可,他既然不願意,她也就不強求了,不過嘛……這段時間因爲林香等人拖延的進度,也是時候趕上來了。賀嫣想起祁遠泛紅的耳根,一時間也跟着難爲情起來。計劃耽擱了這麼久,想重新趕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至少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賀嫣怕自己太過急躁,反而會得不償失,所以雖然心裏着急,卻一直沒有行動。不過機會很快就來了。在她跟沈知珩‘吵架’的第三天,京都城突然迎來一場春雨。不同於漠城的潤物細無聲,京都的春雨又大又急,小水柱順着蜿蜒的青瓦往下流,轉眼便在地面上積了一層水。賀嫣站在廊下看了片刻,扭頭去屋裏抱了兩把傘。“小姐,您拿傘幹什麼?”琥珀不解。賀嫣興致勃勃往外跑:“去給沈知珩送傘。”“你先等一下,”琥珀趕緊將人拉住,“沈大人又不傻,肯定會帶傘的,你又何必跑一趟。”“他帶是他的事,我送是我的事,再說明日休沐,二殿下肯定會去。”賀嫣意味深長。以她對祁遠的瞭解,下了這麼大的雨,他肯定會提前下值。琥珀無語:“就算是爲了去見二殿下,也不用現在就出門吧?現在距離皇城司下值還有一個時辰呢。”“提前到纔有誠意嘛。”賀嫣催促她叫人套馬車。琥珀一臉不情願,心想你那算什麼誠意,不就是爲了在二皇子面前裝可憐麼。可惜再不情願也要聽她的,於是琥珀冒着大雨叫人準備了馬車。馬車到皇城司門口時,
風雨更大了,雨水嘩啦啦往下落,將馬車打得噼啪作響。賀嫣抱着兩把傘,深吸一口氣就要衝出去,嚇得琥珀趕緊抓住她:“幹嘛去?”“下去等,”賀嫣撐開一把傘,“對了,你坐馬車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你要冒雨等人?”琥珀睜大了眼睛。賀嫣眼底閃過一絲勢在必得:“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輕易放過。”琥珀:“……”小姐真是瘋了。沒等她再勸,賀嫣已經衝進雨裏,轉眼裙角便溼了大半,琥珀心疼又無奈,只好對車伕道:“打道回府,給小姐熬薑湯去。”“是!”馬車緩慢地調轉車頭,朝着來時路奔去。賀嫣聽着漸行漸遠的車輪聲,安靜地撐着傘站在雨中。春雨很涼,轉眼帶走人身上全部的熱氣,賀嫣攥着傘柄的手漸漸發白,卻始終屹立不動,遠遠望去猶如風浪中的蓮花,飄搖伶仃。她就站在拐角處,沒有上前的意思,皇城司守衛只遠遠看到一道人影一把傘,並未窺見傘下真容,便也沒有進去通報。賀嫣孤零零站在雨中,隨時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得發顫,她心裏好幾次都打了退堂鼓,最終還是咬牙堅持了。祁遠從皇城司出來時,便看到她這樣站在雨中,驚得傘都顧不上打便衝了過來,賀嫣見狀急忙將雨傘遮過他的頭頂。“站在這兒做什麼?()?()”
大雨嘈雜,祁遠不自覺抬高了聲音。賀嫣握緊雨傘:“下雨了,我來給無憂哥哥送傘。()?()”
“今日下这么大的雨,想也知道他会乘马车出行,哪用你来送伞??()_[(.)]?9??????()?()”
祁遠蹙眉。賀嫣可憐兮兮地看着他:“我只是想盡一份心意。()?()”
祁遠深吸一口氣:“就沒見過你這麼傻的……那爲何不進去?”“他還在生我的氣,我不敢進。”賀嫣慘然一笑。祁遠看着她畏首畏尾的笑容,心口驀地一疼:“就這麼喜歡他嗎?”“我也不想的……”賀嫣眼角泛起淚花。祁遠定定看着她,許久之後將自己的披風解下,直接系在了她身上。他身形高大,披風長出一截,披到她身上的瞬間,下半段便拖進了水裏,他卻毫不在意,只是扶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賀嫣頓時掙扎:“不行,我要等無憂哥哥……”“等什麼等!”祁遠一陣惱火,“還沒到下值時間,他不會出來的。”“那我也要等。”“濃濃!”祁遠第一次喝她,賀嫣心裏一喜,面上卻吧嗒一下落淚了。“遠哥哥,我等了他這麼久,他爲什麼不出來呢……”“皇兒,你父皇爲何還不來看我?”賀嫣的聲音與記憶中的某道聲音突然貼合,祁遠猛然睜大了眼睛,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賀嫣見狀連忙將傘往他那邊舉了舉,腋下夾着的那把傘也因爲她動作太大而落地,啪嗒一聲被積水淹沒。“濃濃……”儘管有賀嫣打傘,祁遠還是半邊肩膀都溼了,“你一定要……如此執着嗎?”賀嫣看着他脣角的苦笑,驀地心頭一軟,嘴上卻還是問:“執着不好嗎?”“情深不壽啊……”他輕輕嘆息。賀嫣只定定看着他。許久,祁遠伸手摸摸她的頭:“乖,若是可以,不要喜歡知珩了好不好?知珩什麼都好,可性子涼薄淡漠,縱然將來會爲你的誠心所感,也未必能做個好丈夫,你……不要執着了好嗎?”“那我該怎麼才能不再執着於他?”賀嫣看着他的眼睛反問。祁遠突然不知該怎麼回答。賀嫣忍不住上前一步:“若是……喜歡上別人,應該就不會執着他了吧?”祁遠愣了愣,一低頭便對上她的視線。“遠哥哥覺得,我該喜歡誰呢?”她又問。一聲巨雷在天邊炸開,本就大雨傾盆的天空彷彿被撕開一道口子,雨下得更加大了。一刻鐘後,兩人出現在皇城司的大門廊檐下,並肩坐在門檻上分食一塊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