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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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初七, 打工人正式上班。不少人都來包老闆這裏解決早飯。 包西西也抓緊時間,首先帶着草原風味歸來: 【新品上市 草原烤包子益氣養胃, 獨特風味,哞哞等你哦。 草原咩哞鹹奶茶補充鈣質,提供能量,塞過喝粥~ 買就贈耗牛肉乾一根】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新品賣的不熱絡,反而是野菜包子,一如既往地暢銷。 “朋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不嘗試一下新品?”看着面前眼神在烤包子上逗留許久,還是買了烤包子的上班族,包老闆忍不住發問。 “包老闆啊,”上班族苦着臉,“我也想喫,但是過年回家猛喫了七天,實在有點喫傷了……” 哦!包西西一拍大腿,失策了,確實,還是等過幾天,大家清清腸胃,再繼續上這個。 與此同時,君飛羽也在行動。 比起包西西的健康警告,君飛辰大哥的小說滲透,君飛羽這個霸弟,想出的方法就粗暴簡單得多—— 《歷代鳳凰男殺妻上位新聞一覽》 包西西瞠目結舌:“朋友,你這個玩的有點太大了,你生物爹好像還沒……” “不,”君飛羽沉痛,“虎毒都不食子,他連我都丟,更何況對付我媽乎?你們都把他想得太好了。我這叫防患於未然,至少,要不是我大哥,他肯定早就在公司裏把我媽架空了。” 沒錯,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君飛羽和君飛辰,都是實打實君爹的崽。 君飛羽對此耿耿於懷:“都說基因會遺傳,我不會遺傳到這個糟老頭子的劣質基因吧?” 包西西根本接不上話,因爲君飛羽又嘰裏呱啦說了起來:“哎,遺傳到我媽的基因……等一下,戀愛腦也沒什麼不好。” 有種瘋,叫霸弟的無差別攻擊。 包西西知道君飛羽想表達他願意對自己戀愛腦,但是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算了,敬謝不敏,最討厭戀愛腦子了。” 於是霸弟又話鋒一轉:“說得對,關於這個問題,我特地找了教育學泰斗,他說基因遺傳只是一部分,還得看後天教育!” 《歷代一覽》很快擺到了君夫人的桌頭。 君夫人眼瞼抽搐,差點沒長出一條新的魚尾紋:“這玩意怎麼會在這裏?” 管家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二少不讓我說是二少讓我放桌面上的。” 君夫人揉了揉太陽穴,卻感到有一絲感動。畢竟那天自己傷透了兒子的心,沒想到小兒子還願意爲自己操心。這樣想着,她哭笑不得地打開,決定仔細研讀一番,方不辜負小兒子的這番苦心。 結果就是,當理查德外出打高爾夫回來,親切地呼喚君夫人時,回應他的就是一道冷冷的目光。 不過很快,那目光便收了回去,變回了往日柔和雍容的樣子,剛剛那一瞬間,彷彿是錯覺,理查德也就沒放在心上。 “去查查理查德的背景。”等理查德回房間換衣服,君夫人冷淡地囑咐管家,這個突然出現的、處處合自己心意的男人,也很可疑啊! 君爹在家裏如困獸一般,反覆走了幾圈。 他想不明白,怎麼pua成功了大半輩子的君夫人,似乎開始不受控制了?如果她真的不受控制,那自己…… “親愛的,”情人噘着嘴走了過來,“怎麼卡停了?我正在給兒子買衣服呢,突然刷不了卡,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尷尬,是不是哪裏手續……” “滾!”君爹控制不住地暴怒起來,“就知道要錢!錢錢錢!滾!” 年輕時,君爹還有幾分好皮相,可再好的皮相,相處久了,那點愛耗乾淨以後,情人記得的都是日漸衰老的、散發着腐朽氣息的r體,她不圖錢,圖什麼?圖個爛黃瓜不成? 不過眼下,君爹仍然是她的大頭金主,於是她一扭身,翻着白眼上了樓:也不知道這老東西哪來的邪火,衝自己發。要是卡里真沒錢,可別怪她不仁不義。 君夫人收拾收拾,又在包老闆饅頭鋪關門前,坐了下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包西西一顆心都麻木了。 “君夫人,今天東西準備得不多,都賣光了,就剩了點大白饅頭,要不我給你重新衝一杯咖啡喝?”包西西看了看,雖然烤包子不太熱銷,但好在準備得也不多,不至於浪費。 “大白饅頭……”君夫人有點恍惚,“這東西,飛羽是不是很愛喫?” “您知道啊?”包西西有點喫驚,“我一直以爲……他在老宅裏好像喫米飯得多,說怕要求喫饅頭你們會傷心。” 哈,君夫人短暫急促地笑了一下,復又收起笑容,悵然若失:“我們會傷心,可是最傷心的,本應該是他啊。幸好,他的養父母,把他教育得極好,不比長在我們身邊差。” 小小的饅頭鋪裏,陷入了沉默。 既然話趕話說到這裏,包西西有些話就不吐不快。 那個深夜,君飛羽躺在沙發,瞪着天花板,一邊說,一邊偷偷擦眼淚的樣子,包西西可還記得呢。 “幸運是真的。可是那些年的窘迫也是真的。在孤兒院喫不飽是真的,被領養以後被叫雜種野孩子也是真的,上了學不敢浪費一支筆一張紙是真的,送走父母自己打工掙生活費也是真的,一雙鞋洗洗刷刷穿了7年也是真的,一件短袖從洗到發白領口壞掉還要做睡衣、冬天還穿在裏面暖和點也是真的……”包老闆深吸一口氣,“回家以後,被私生子挑釁到臉上,知道自己是被親生父親扔掉,卻爲了母親,忍氣吞聲,也是真的。” 君夫人的手用力地扶住了桌沿。 包西西拿出一個大白饅頭和一杯咖啡端了上來:“說起來,也很奇怪,爲什麼有人讀大學時,菜都不捨得打,靠食堂免費湯和大白饅頭充飢,長大了還這麼愛喫大白饅頭呢?” 君夫人扭過頭,眼淚無聲地落下。 “我說這話,不是逼您非要改變什麼,您的經歷我們無從得知,也不能隨意指點,但是我只是想告訴你,君飛羽,他過得在精神上或許是不差,但是生活也真沒那麼好。也許只有他對你的尊敬,是最真的。” 包西西很久沒這麼長篇大論了,生怕自己講得有點過了。可是人心都有偏向,作爲霸弟的朋友,她實在不想自己朋友一直是被犧牲的那個。 “是啊……”君夫人撕了一塊大白饅頭,塞進嘴裏,緩慢地嚼着,“爲什麼我以前會一直覺得,只要找回來,一家團聚,就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呢?” 店的轉角,君飛羽正蹲在地上,拉長了耳朵偷聽,恨不得耳朵長些,再長些。 “你蹲在這裏幹什麼?”帶着蘇瀅雪照例來蹭晚飯的霸總一臉莫名其妙,“搞得人怪想踹你一腳的。” “噓!”霸弟豎起手指,趕緊制止大哥的說話聲,美滋滋地壓低了嗓門,“包老闆在爲我打抱不平呢,她肯定心疼我,喜歡我,才這麼說的!” “瀅雪,你怎麼看?” “嘖,我要告訴包老闆,心疼男人要倒黴三生三世!” “胡說八道!”君飛羽氣得跳腳,“我和我那個爹不一樣~” 三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旁邊的三號和二號迫不及待地喵喵汪汪了起來,於是,君夫人和包老闆都被吸引了目光,看了過來。 在看見二兒子的那一瞬間,君夫人慌里慌張地站了起來,拎着包失魂落魄地從反方向走了出去。 “她生我氣了?我幹什麼了?我寫的書她不喜歡?”霸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