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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搞笑的來了,服務員過來說:“先生,您剛點的是兩首小提琴曲,我們的提琴手已經給您拉過了。” “噗……”不信邪,偏偏要往嘴裏塞飯的溫知歲沒忍住。一口飯徹底噴了出來,她一邊道歉一邊笑:“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太搞笑了。” “是吧是吧!我當時真的忍不住了,但是又不能笑,因爲當着別人的面笑太沒禮貌了,所以我躲去廁所笑的。” 蘇沐琛說完自己都笑到要死,“其實仔細想想,相親也還真的挺好玩的。” 畢竟平時也遇不到這種奇葩。 外婆眼睛一亮:“沐沐覺得相親好玩嗎?那外婆明天再給你找一個,外婆保證一定不會再找這種沒文化的了。” 蘇沐琛:…… “不是的,外婆,我不是這個意思,感情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我不太喜歡相親,感情又不是大白菜,說來就來,說買就買。只見一面的人,什麼都還不瞭解呢!怎麼能聊到感情這種事上來。” “我也知道,外婆什麼都知道,可是你一直待在這個小山溝溝裏,山溝溝裏除了樹就是土,這裏太偏僻了。如果不相親的話,去哪裏認識很好的人,總不會有非常優秀的人自己跑到這個山溝溝裏來找你吧。” “說不定有呢!”蘇沐琛垂死掙扎:“說不定哪天就從外面跑來一個非常優秀的人過來找我,還非我不可呢!” 外婆道:“天上掉餡餅了,這山溝溝裏都不會掉金鳳凰,別做這種夢了,與其等,還不如自己去找。” “誰說山溝溝裏不會掉金鳳凰了?”江讓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嘴:“小趴菜不就是掉進山溝溝裏的金鳳凰嗎?” “你給我閉嘴,飯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再說話就別喫飯了。”外婆瞪了江讓一眼,又繼續道:“沐沐,你喜歡什麼樣子的,你就跟外婆說,外婆就按照你喜歡的樣子找怎麼樣?” 溫知歲在一旁笑,“他喜歡長得帥的,好看的,有八塊腹肌的,最好是學霸,外婆,長得一般的、沒文化的就不要介紹給他了。” 外婆問:“歲歲說的對嗎?” “啊,對對對,她說的都對。”蘇沐琛用力點頭:“我這個人還挺挑剔的,沒文化的不行。長得一般帥的不行,要超級超級帥纔可以,八塊腹肌少一塊都不行。” 蘇沐琛一樣一樣比劃:“胸肌要這麼大,太大或太小不行,身高1885厘米,高一厘米,矮一厘米都不行。體重75公斤,多一斤不行,重一斤不行。” 一旁的溫知歲和江讓聽得直翻白眼,帶尺子和體重稱相親呢? 外婆怔了怔,也轉身走了。 蘇沐琛剛準備鬆一口氣,外婆又拿了個小本本回來了。 她不會寫字,讓江讓在本本上一一記下後,才滿意點頭:“放心,都交給外婆,外婆幫你去訪一訪,絕對給你找一個符合要求的。” “絕對找有文化有學歷的,超級超級帥的,有饅頭大的胸肌,八塊腹肌,身高1885厘米,體重75公斤的人。” 蘇沐琛:…… 溫知歲:??? 江讓:!!! 一頓飯喫的波濤洶湧,蘇沐琛好笑的同時又覺得溫馨,外婆是真的很喜歡他,真的爲他操碎了心。 笑到一半的時候,餘光看到電視上的新聞,又瞬間頓住了。 頭頂的電視機裏突然出現了陌生又熟悉的人。 說熟悉,是因爲他們曾經在一起待了將近一年,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做過很多親密無間的事情。 說陌生,是因爲電視裏的那個人已經變得和曾經不一樣了。 眉眼依舊出衆,好看的過分,但是褪去了曾經少年時的青澀,變得更加成熟,讓人看一眼,就再也捨不得移開眼睛。 可是比起他的外表,他的氣質才更讓人不可忽視,像高山之巔的雪,像磨去濁質的玉石。 那個曾經在泥漿裏掙扎的人,終於洗盡一身鉛華,如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成爲旁人再也高不可攀的存在。 他脣角帶着淺笑雙手交疊坐在沙發上,淡定的接受着採訪,非常專業的介紹仿生機器人的實用性和各種功能,從善如流地回答主持人提出的問題。 蘇沐琛就這樣愣愣的看着電視上的人,眼睛都忘了眨,一時心跳如鼓擂,那顆心不受他控制似的,一下一下想要跳出他的胸腔,他用力捂着胸口,快要忘記呼吸了。 在採訪快要結束的時候,最後主持人道:“非常榮幸能請到仿生機器人的研發人時先生親自登臺介紹,節目的最後,我想請問時先生還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說的話。” “有,我有一句話想要對一個人說。”那雙漆黑漂亮的眼睛看向攝像機,眸底彷彿有破碎的光,一字一句:“我回來了,你在哪裏?” h市,美食街的巷尾。 天色越來越晚了,零星的燈光亮起,照亮黑暗的小巷。 賣烤紅薯的老頭見路人越來越少,便準備收攤。 遠處,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慢吞吞駛來,不遠不近的停在烤紅薯攤旁邊,太豪氣的車標與這破舊昏暗的美食街舊巷格格不入。 後座車門被司機打開,從車上走下一個大概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裝,肩寬腿長,烏髮白膚,眉眼昳麗,非常優越的長相。 青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目光從對面快要打烊的柳州螺螄粉店移向老頭的烤紅薯攤。 “麻煩給我一個烤紅薯,謝謝!”聲音乾淨清澈,很好聽。 老頭怔了怔問:“要,要哪個?” “隨便,您幫我挑就行。” “好。”老頭挑了個剛出爐的紅心蜜薯,稱了一下,“18塊。” 他遞過去的時候,看了青年一眼,又看了一眼,嘴脣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忍住,問:“我覺得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青年將錢遞給他,朝他溫和笑了笑,“老伯,我是小時啊!以前在對面螺螄粉店兼職,您還給我送過烤紅薯。” “哦,是小時啊!”老頭一拍腦袋,頓時滿臉笑容,他年紀大了,但記性還不算太差:“我就說這麼眼熟,原本是你啊。” 老頭沒接錢,笑意盈盈連忙擺手:“不要付錢了,這個烤紅薯就當老伯送給你喫的。” “不用了,我帶了現金,謝謝你老伯。”時珩將錢徑自塞到他收錢的紙箱裏。 拿着烤得金黃流油的紅薯,伸手下意識將它掰開成兩瓣,掰完又怔了怔,從前喫烤紅薯,總是一人一半,現在卻不知道把另一半給誰。 老頭上下打量着時珩,眼裏的驚歎溢於言表:“哎呀,這都多久沒見了,小時真的是長得越來越好看了,這得讓多少姑娘心動啊!” “哦,對了,你有對象了,你看我這破記性!他以前還經常來接你下班呢,喫烤紅薯還不帶錢,等着你給他付賬,呵呵呵∽”老頭說起以前的事還挺開心,笑眯眯問:“對了,他今天怎麼沒來?” 時珩一怔,心口驀然疼得厲害。 距離當初已經三年過去了,三年足夠改變很多人,也足夠忘掉很多事情,唯獨那個人像一根刺一直橫在他的心間,嵌入靈魂,深入骨髓。 讓他食不下咽,痛不欲生。似乎只要一提起來,心口就疼的發慌,彷彿被人活生生剜去了一塊血肉。 “說起來,你走之後,你對象也不來了。”老頭說完又拍了一下腦袋:“哦,不對,後來還來過一次。” “他是過來買烤紅薯,還是過來喫螺螄粉?”時珩垂眸咬了一口手裏的紅薯,明明還是從前那個味道,又軟又糯,可喫在他嘴裏卻泛着苦。 “不是。”老頭搖頭:“沒去喫螺螄粉,也沒來喫烤紅薯,他什麼都沒做,就站在這裏看,盯着對面柳州螺螄粉店看了好久好久。” 時珩低低笑出了聲,可那笑容分明難看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