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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和舅媽仍舊要上山摘荔枝,但這幾天他都沒空,所以一直是溫知歲跑幾趟送飯。 外婆點頭又搖頭:“歲歲和你舅媽去山上了,你舅舅和江讓去縣城裏籤合同了。” “籤什麼合同啊?” “聽說又有人訂了幾千件荔枝?” 蘇沐琛驚喜道:“這麼好。” “對呀,今年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好了,你舅舅說今天這個合同簽完後,明天就把家裏的豬給殺了,給咱們好好慶祝慶祝。” “哇!那可太好了!”蘇沐琛由衷的開心,農村輕易不殺獵,只要一殺豬,全村的人都會過來幫忙,然後會有大廚煮殺豬菜,那味道可好了,氛圍也好,熱鬧的像過年一樣。 他碎碎唸叨,“也不知道這次哪個好心的大老闆訂了那麼多荔枝。” 下午六點半左右,溫知歲終於跟着舅媽下山了,進院子看着一左一右坐在薔薇花邊躺椅上的時珩和蘇沐琛兩人,一邊洗手一邊戲謔:“喲!這是幹什麼呢?一天不見,情侶鞋都換上了?” 蘇沐琛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什麼鬼?哪來的情侶鞋? 他低頭一看,竟然還真是,一樣的款式,一樣的顏色。 “不是,你誤會了,只是剛好買鞋的時候撞上了。” “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 看着兩雙一模一樣的鞋,蘇沐琛的解釋相當無力,他還準備垂死掙扎一下,卻發現剛剛還滿臉戲謔的溫知歲閉了嘴,目光詫異的盯着院子外面。 剛剛一直笑的時珩也沉下了臉,飛快起身攔在蘇沐琛和溫知歲面前。 蘇沐琛怔了怔,順着他們兩個人看的方向,目光也落在了院子外。 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穿着挺拔的西裝,肩寬腿長,身材比例很好,站在那兒像一根筆挺清俊的九節竹。 天有些黑了,蘇沐琛看不清他的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時珩的手背,“誰啊?” 時珩下意識捉住了他的指尖,輕聲道:“你曾經的熟人。” “熟人?”蘇沐琛茫然問:“誰啊?” “忘了嗎?你再仔細看看。” 蘇沐琛老實回答:“不是忘了,是看不清。” 時珩一怔,回頭看了他一眼:“看不清?” “嗯。” 時珩看了看院外的人,又看了看他:“你真看不清?” “真看不清。”蘇沐琛訕訕撓頭:“我有一丟丟近視。” “看不清?所以你是看不清,”時珩喃喃道:“原來你是看不清?所以在高鐵站那天你是因爲看不清,纔不見我的。” “什麼高鐵站?” “我說……”一旁的溫知歲打斷他們的話,順便翻了個白眼:“你們倆能不能顧念一下我的死活?要聊麻煩上樓去聊,行不行?” “不聊了,不聊了,所以外面到底是誰?”蘇沐琛站起身,從時珩身邊繞過,靠近院門口準備親自去看一看。 結果他聽到溫知歲在身後開口:“我前夫哥,謝淵。” 蘇沐琛腳步一頓,頭皮都快炸了,“謝,謝淵?” 院門口的人往前邁了一步,緩緩走進院子,蘇沐琛仔細一看,呃!不是謝淵是誰! 媽呀!還真是熟人,熟悉的仇人。 他幾乎飛快轉身,和時珩並肩擋在溫知歲面前:“你別過來啊!” “歲歲。”暮色下的謝淵雙眼泛紅,一步一步朝溫知歲走來。 溫知歲盯着他看了半天,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蘇沐琛的肩:“幹嘛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還能喫了我不成,你們進去吧,我跟他聊一聊。” “可是……” “沒事的,進去吧。”溫知歲說完,慢慢走向謝淵,三年已經過去了,他還能找過來,其實她還挺意外的。 “謝淵,你怎麼來了?” “我訂了一批無核荔枝,過來籤合同。” 轉身往回走的蘇沐琛一個踉蹌,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呢?和某個人說過的一模一樣。 他忍不住側頭去看時珩,卻發現時珩也在看他,神情複雜,又隱隱帶着喜悅。 “我有事要問你。” “什麼事?”蘇沐琛疑惑問。 “很重要的事。” 時珩二話不說拉着他上樓,回了房間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轉身就把蘇沐琛按在牆角,“你站在這裏不要動。” 蘇沐琛問:“你到底要幹嘛?” 時珩不回他,往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退到合適的距離才問:“你看得清我嗎?” 蘇沐琛眨了眨眼睛,搖頭:“看不清。” 時珩在原地站了半天,脣角輕/顫,好像想哭,又好像想笑。 好半天才走向蘇沐琛,背靠着牆壁,與他並肩而立,垂眸一聲不吭。 “時珩。”蘇沐琛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小聲問:“你怎麼了?” “兩年前,我在高鐵站見過你一面。”時珩聲音平平淡淡,彷彿在說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現在心裏有多不平靜。 “什麼?”蘇沐琛一怔。 “兩年前七月底,我的交換生一年時間到期,從d國回來後回了桃花村,看到了你放在隔壁嬸嬸門外的要送給時依的東西。” 蘇沐琛回想了一下,兩年前七月底的時候他確實去過一次桃花村,也確實是給時依送東西,但是那天隔壁嬸嬸沒在家,所以他把東西放在門外面。 他忍不住問:“那天你也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時珩點頭:“在桃花村錯過之後,我還是想見你一面,所以我追去了汽車站,又追去了高鐵站,我在高鐵站看到了你,隔着玻璃叫你的名字。” 蘇沐琛回憶了一下那天的場景,猛然想起那天好像確實隱約間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有回頭看的,但是距離有些遠,又隔着玻璃,所以看不清玻璃後面的人長什麼樣,剛好高鐵進站了,所以他沒有再多逗留。 “我以爲,我以爲……” 時珩說不下去了,他側身一把將蘇沐琛箍入懷中,猝不及防的給了他一個擁抱。 “你做什麼?”蘇沐琛下意識要躲開。 “別躲,什麼都不做。”時珩俯身將臉埋進他的頸側:“兩年前錯過的擁抱,今天補回來好不好?” “謝淵,你跟我出來。”溫知歲率先走出小院,謝淵沉默的跟在她身後。 一路走到對面的小溪邊,溫知歲才問:“你爲什麼會來這裏?” 她不信謝淵真的就是爲了訂一批荔枝,就跑到這個山溝溝裏來。 謝淵老實回答:“我來找你。” “找我做什麼?” “找你做什麼?”謝淵笑了笑,走向她,俯身將她擁入懷中。 “我對你念念不忘,想找你舊情復燃。” 溫知歲一怔:“你認真的?” “認真的,比真金還要真。”謝淵抱着她,喃喃道:“三年了,你說過的,三年之後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是說過這種話,但是,”溫知歲悶悶道:“我現在也不能立刻答應你,也不太想復婚,要不你……” “不要。”謝淵知道她要說什麼,飛快搖頭打斷她的話,“我不需要你立刻答應我,也沒有說一定就要復婚,我只需要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待在你身邊就可以。” “可是我最近幾年都會待在這個山溝溝裏,你總不能也一直待在這裏。你有你的事業,你身後還有那麼大一家子人,你不能因爲我就放棄那麼多東西。” “他們都沒有你重要。” 溫知歲只覺得自己壓力重重,謝淵要是真的發大瘋,不顧一切全部丟下來找她,那她可真罪惡深重了。 謝家那一大家子背地裏天天得戳她的脊樑骨,半夜裏都得詛咒她兩句。 “不行,你不可以放下那些,你回去繼續做你的謝家掌權人,你要去掙很多很多的錢,”溫知歲咬牙道:“我還挺喜歡錢的,你要是沒有錢,我都不會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