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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很清楚自己在做夢。
不過現在並不是一個睡覺的好時間, 也不是一個適合睡覺的地點。今天的事故讓一向安靜的醫院難得喧囂起來,大多數嘈雜混亂的聲音都集中在走廊另一端的,被狹長的過道沖淡、擠壓, 變成一些模糊的聲響。
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音中,搶救室外的走廊上喧囂又寂靜, 女孩努力壓抑在喉嚨裏的哭聲小到似乎都能被遠處的腳步蓋住,卻又清晰的能進入遠處靠坐在醫院塑料椅上的半長髮警察的夢裏。
在局部麻醉劑作用下的睏意和雜亂的思緒、喧囂的寂靜雜糅在一起, 變成了一段奇怪的音律, 把男人本就混亂的腦袋炸出一陣扭曲的痛苦來,像是被電鑽刻進了腦髓。
於是萩原研二不合時宜的歪頭睡去,取下子彈後重新包紮好的肩膀下墊着一件外套, 身上破破爛爛, 滿是灰塵、硝煙和血腥味的衣服也沒換, 像是隨時能去睡橋洞。
在入睡前雜亂的思緒翻過幾番,想自己爲什麼沒有拉住,如果多想一點沒有被那個僞裝成祕書的傢伙用槍打斷肩膀,是不是可以拽的更緊一點,想爲什麼沒有早早發現炸彈的異樣,明明被冠着所謂‘爆/炸/物處理班王牌’的名號, 如果再早一點發現,是不是可以在他赴死之前將那個小騙子拉過來, 如果......如果。
數不清的如果, 沒完沒了。他把自己沉甸甸的腦袋靠在椅子背上, 將所有的如果翻來覆去的想,然後沒了後文。
之後就是與現實交纏在一起的夢。穿着藍色西裝校服的少年坐在咖啡廳裏, 咬着檸檬茶的塑料吸管,臉頰一側有點鼓, 撐着頭透過咖啡廳的玻璃看向外面,陽光從外面撒進去,早已抽條的少年本身都沐在光裏,周圍的女孩笑着聊數不清的話,只有他垂眸看着,眼裏還積着雪。
他總喜歡在嘴裏放多一點食物,再一起嚥下去。
男人曾經猜測過這大概和之前的經歷有關,就像是飛鳥霧總是會在身上帶很多飽腹感強的零食一樣。這個習慣在月山朝裏的糾正下早就改善不少,但是偶爾少年琢磨事情時,仍然會無意間將手邊的食物或是飲料塞進嘴裏,讓原本消瘦的側臉鼓起一點來,這一點弧度總能給他帶來些許的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