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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混劇組養成的習慣,這幾年不知爲何格外流行,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員對那些不知道如何稱呼的、算不清輩分又怕得罪了人的,統統都稱一句“老師”,比市場的一打打批發的大白菜還尋常,你在一個劇組能找到的便宜“老師”比在市一中門口放學時見的都多。
不過應白是挑半邊梁的女主角,這番姿態對於主演來說不可謂不低了,自然,也不是做給他,而是做給導演看的。
“那便今日開始吧。”應蒼林微挑了半邊脣,笑着下了結論。
就這樣,圍讀結束後,應白來上吊來了。
她摸摸索索地收拾着東西,總共就一劇本加一筆記倆本子,愣收拾了十來分鐘,眼瞧着就快被她摸出花兒來了,不就指望着應蒼林能忘了這話頭兒,畢竟成年人的世界裏,說了下次約飯,那估計也就是哪邊涼快哪待着去吧。
可大概是多年律海沉浮,反倒催生出應蒼林青少年時期也從未具備過的實心眼子,就這麼站在牆邊看她折騰,神情寬容地跟看三歲孩子學使筷子差不多了。
應白還在那磨蹭試圖拖延上吊期限,會議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還兀自低着頭,突然覺得手背一熱,耳後有氣息拂來,撩動了她的發,在臉頰上留下針尖大的麻癢,讓人本能地想往後退,卻一下子抵在了一個寬得多的胸膛上。
應白大概也是昏了頭了,在這樣的慌亂間,一下回了頭,卻沒有想到那人貼得這樣近,小巧的鼻尖從那人的側臉離着毫分擦過,似觸非觸,徒留下溫涼的觸感引人遐思。
他們靠得這樣的近,連睫毛都成了蝴蝶的翅膀,稍稍煽動,便能夠在心裏掀起一陣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