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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起來了,自己偷偷過來的那次,就看見應蒼林一個人躺在這,望着外面這座高聳的樓,當時她還在想,這有什麼好看的呢?
“因爲往那邊望,是你們學校。”他轉過頭來,望着應白的眼睛說道。
應白的方向感很差,差到來這上大學的第一天,在火車站都走錯了南北廣場,沒碰到接新生的學長學姐,一個人扛着行李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去的學校,差到進大學後一個多月才終於記住了各個教室和練功房的位置,差到第一次去兼職,轉錯了車,走了半小時才走到拍攝棚,因爲遲到扣了一半薪水。
她那時候想過死,卻又怕死訊打擾到他們一家,最後鼓起勇氣,偷偷地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跑到他學校來看他,卻根本連路也找不到,一個人迷路到了晚上。
可偏偏那天,偏偏她偷偷來的唯一一次,應白在這麼大、這麼多人的學校裏,在絕望放棄的時候,碰巧看到了草坪上的他。
看到了他,就再也不想死了,心裏面生出無望的貪婪,總想再往前路走看看,萬一她能求得光亮,再去見他呢?
何況,她到底不是這樣懦弱的人,所以就嚼碎了苦,一路走到現在。
她一直把這當作命運最後的仁慈。
“你知道我學校在哪?”她的嗓音有些怪,儘可能平穩地問。
應蒼林望過來的眼神裏滿是坦然,平靜下面彷彿夜晚湧動的海,黑沉沉的,卻又藏着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