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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賈斯汀是我在金三角,感到最遺憾的人。他有很好的家世,帥氣、愛笑、勇敢,眼裏充滿希望,想要改變世界。
我現在不會和這種人成爲朋友,因爲他們太過理想化,這種人像一面哈哈鏡,映射的都是扭曲的自己。可能,在見到他的時候,我就會發出嗤笑,選擇遠離。
而他的結局,仍然是沉入水底。
Q3.如果出生在金三角,你覺得自己可能會變成哪種角色?
答:如果我遇到一戶好家庭的話,可能從小就會去當僧人,雖然能保證餓不死,但是我的胃天生不太好,大概率適應不了過了中午不喫飯的苦行規定。也可能會在公益組織興辦的學校裏讀書認字,大了一點就被家人送往泰國、越南的飯館打工,或者早早學會中文,在邊境線上做一個導遊,進入中國工廠做工人,駕駛着突突車在街上拉客。亦或去賭坊當一個侍應生,每個月喫飽以外,能往家裏寄錢,養活父母,但是我說話太直,心中沒有敬畏,容易得罪人,應該做不到管事的地位,也發不了財,勉強活着。只希望能娶到一個不醜的老婆。
要是運氣特別好,就會跟着一個巫師,從小被帶在身邊,二十來歲的時候獨立門戶,往返於各個深山老林,治病救人。緬甸巫師的地位很高,在偏遠山區受人尊敬,只要懂的一點醫術,把藥混在水裏,說是巫水就行。但是很多巫師都有暴力傾向,喜歡拿鞭子抽人,他們都說沒抽死過人的巫師,是沒資格行醫的。
如果我運氣不好,生在一戶普通的菸農家裏,只能靠喫稀飯長大,一個月得喫十來天,小時候還能一日三餐,大了點就只能喫兩頓;抑或在年紀很小的時候,被賣去當童兵,端着槍,吸着毒,每天除了訓練,就是相互之間爭鬥,或者更慘點,變成街邊的小蜜蜂(童妓),有一個小小的固定工作房間,接接最底層的散客。但是金三角對同性行爲非常歧視,我大概得生活在最陰暗的角落,活的像一具屍體。
Q4.你相信那些戲劇化的“命運”“上天註定”之類的說法嗎?
答:我講個故事吧。我出生在沿海,距離昆明2111公里,除非是選擇大學,不然按照我正常的生活軌跡,是不太可能來到雲南的。
我爲什麼會過去呢?十八歲,我離家出走,當時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是迫切地想要離開家。我在火車站外面的空地上,站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霧氣最濃的時候,我開始排隊買票。等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終於輪到我。站在窗口前,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