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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凡虛弱的喘着粗氣,慢慢的開始進氣少,出氣多,他用最後一點力氣用一種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說道:“我,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給自己,給自己立了一個座右銘: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現在這個座右銘還沒,還沒實現呢,就要成爲,墓誌銘,了。”
沈凡說完最後一個字,再也沒有了呼吸,可眼睛卻死死盯着天花板未能閉上。
凌遊此時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他起身合上了沈凡的眼睛,久久未語。
在和醫院協調之後,凌遊爲這位沈凡鎮長付了手術費用,又委託醫院將沈凡的遺體暫時停在京城醫院的太平間,然後聯繫了沈凡任職的河東省平谷縣的縣領導儘快來帶沈凡遺體回家。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深夜,凌遊心情凝重的走在路上,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流,長夜未央的霓虹,他一遍遍想起沈凡的遺言,就像一把尖刀扎進他的心裏。
他無法想象一個三十幾歲還沒成家立業,將一生都奉獻給了自己的信仰,將生命與熱血拋灑在了一個窮山溝的人,卻換來這樣荒唐的下場。他只是想幫助那些受苦受窮一輩子的村民,他有什麼錯?他只是想讓渴望知識的孩子能夠在明亮的教室讀書,他有什麼錯?他只是想用自己微薄的身子骨帶着全鎮五萬多百姓脫貧,他有什麼錯?
可惡的酒桌文化,腌臢的不正之風,可笑的關係社會,生吞活剝了一個滿腔熱血的年輕人的同時,也撕碎打爛了一個又一個基層幹部的初心。
沈凡平復了一下後看向了凌遊接着說道:“凌大夫,您說您救不活我一人,您很慚愧,可我用了幾年的時間,都沒有救活我們鎮的五萬六千多村民,我更慚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