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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肩上掛着塑料布:“死了。要他的時候他就不在,一點用沒有。”
小麥走過去,戴上塑料手套,接過刷子。在家裏,小麥會幫媽媽染髮。染髮時,媽媽總是說個不停,說自己的辛苦,說爸爸的不是,說小麥的未來,這些是她白髮的來源。媽媽要全部拆碎了,捋清楚,通通說給某個人聽。因爲丈夫不聽,所以就由丈夫的分身,和父親流着同樣的血的孩子來接受。
“妹妹。”奶奶拿着鏡子,擺動頭,檢查兩側的頭髮。她管小麥叫“妹妹”,“幫我看看染勻了沒有。花了我就出不了門了。”
染髮膏上好了。奶奶拿出浴帽,套在頭上,等一會兒再去洗。她把垃圾收拾乾淨,問小麥:“你們今天去玩了?”
小麥說:“嗯。跟浣熊……跟朋友一起玩了遊戲。”
“浣熊,”奶奶的表情淡淡的,“他比關橘能喫。”
小麥很驚訝:“你也認識?”
奶奶說:“關橘又沒幾個朋友。”
廚房裏傳來油煙味,是蜜柑爸在做飯。蜜柑媽出門回來了,正撞上奶奶要去洗頭。她一邊把自行車搬進來一邊問:“媽媽,你一個人洗不洗得了?”
一如既往,奶奶用她獨特的方式拒絕:“我是老得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