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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泥小人跳出來,落到桌案上,朝着謝淵齜牙,溫朔的手掌豎起來,擋住他,誰都說不清溫朔這手掌是防着他咬人,還是護着他不被謝淵打,他把頭歪出來,仍是大聲喊:“豬臉!豬臉!”
“豬臉?”謝淵眸子亮一下,低頭,用手指摸下巴,“我好像聽人說過這兩個字。啊!邪乎!有一次,我在極樂坊,嫌一罈罈酒喝得太麻煩,乾脆把自己泡在酒缸裏,醒了連眼睛都不用張,張口就有,結果,差一點就淹死了。麻袋人抓着我肩膀就把我拖起來。我依稀記得——”他“嗙”一聲,雙手撐桌子,身子壓過來,盯住桃萌,“麻袋人問我‘豬臉公子,你沒事吧?’桃子怎麼可能知道?我留在極樂坊的日子,因爲喝酒過剩,臉浮腫胖大,比胖頭魚還胖。後來,麻袋人一直叫我豬臉公子,叫得我想把他揍成另一頭豬!”
溫朔從謝淵敘述以來,一直神色淡然,彷彿一切瞭然於胸,直到聽到這句,才露出詫異之色,“或許是巧合吧。”他說得極爲猶豫,或許連他自己都不信。
曹雲抬起眸,“你那時候,可曾見過一個女人?準確來說,是衝進來,揮利器斬破枷鎖,讓一個女人逃了?”
“老實交代,大家都偷學師父的神機之算了吧?你們怎麼都知道!”謝淵掃視二人,見他們都不說話,又自己把話接下去,“麻袋人把我從酒缸裏拖出來後,我到處亂晃,晃到一間門窗緊閉的屋子,我想,這麼粗的鏈子,鎖的必是寶物,難不成是青梅酒窖?我破鎖而入,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女人。”兩個字自然而然從曹雲嘴裏蹦出來。
謝淵豎起食指搖了搖,“非也,那不是女人,是瘋婆子——一個披頭散髮的瘋婆子!她被比要還粗的鎖鏈鎖着,一隻手是骨肉停勻的柔荑,另一隻手卻是白骨精的爪子!我本來想逃的,可我是君子啊,見不得女人受罪,當即,把鐵鏈砍斷。那瘋婆子連一句謝都沒有,像陣風一般颳走了。後來,我就在那屋子裏的地上睡着了,就記得磚涼,打哆嗦,還吐了。直到我被一個穿鎧甲的男人搖醒,那人瘋了一般搖我,把我搖得天旋地轉,連臉都看不清,只記得他的眼睛越來越亮,變成藍色,我還以爲撞上鬼了。再然後,王元姬也來了,和那男的大吵了一架,我才抽身溜了。”
曹雲顫抖着道:“我就是那個瘋婆子。”
謝淵捧起曹雲的手,與她對視,“別瞎說。那女的一點不像小師妹。她身上一股子雨後潮溼泥土的酸腐味,就好像——剛剛從地裏被挖出來。”
曹雲道:“沒錯,當時,我是剛剛被挖出來,棺材板還在旁邊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