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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溫朔孤零零回到雞鳴山的農舍,看着七盞滅了火星的燈,發呆。他走到廚房,竈頭上煨着一碗橙黃的雞湯,都已經餿了。
溫朔撿出一塊碳,含到口中。
他毀了自己的嗓子。
算是懲罰。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而彼時已過去十二年。
沈黛頭腳蜷曲着,狀如臥在母親子宮裏的嬰兒,被裝在一口只裝書的木匣子裏,埋在鄢陵城外伏牛山中的銀杏樹下。
十二歲,卻是嬰兒的身形和樣貌,是不出世的無辜稚子。就如同埋在地下的蟬,十二年蟄伏,破土成蟲,只爲轟轟烈烈地鳴上一夏。
天道之中,無人不是豬狗、螻蟻、蜉蝣。
皆是隨時可棄的棋子。
當一個人不認命的時候,他惶惶終日,掙扎痛苦,一次次捨身赴死,至死不悔。當一個人認命的時候,忘恩負義,不擇手段,捨棄一切禮義廉恥,他倒是能不斷拓寬人生的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