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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不得不去忍受,不得不低頭的時刻,沈黛就覺得自己是活該,渺小和無能之人不配擁有順風順水的人生。這種時候,折磨心智的恨會在身體裏燃起滔天業火,點燃自己,燒向他人。
沈黛想起謝淵走前說的那句話:“要像癩皮狗一樣精精神神地活着。”或許在謝淵這樣的人眼裏,這只是一個生動貼切的比喻。但對於沈黛,這是血淋淋的事實。
沒人會願意被別人當成是畜生一樣對待。可如果在心底事先將自己想象成畜生,像畜生一樣死皮賴臉,像畜生一樣生命旺盛,像畜生一樣以“活着”爲唯一,他就能做出一些常人難以忍受的、常人爲之不屑的事情。遇上艱難異常的境地,要麼忍,一輩子就這麼窩窩囊囊過,要麼還是忍,相伴福積蓄力量,掙脫出去,總有一天,踩住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的臉。
掛在桂花樹間燈籠最後閃爍了一下,火絨在稀疏的籠中熄滅,黑暗像是毯子一樣披到沈黛身上、臉上、眼底。火燭爆裂的這一刻,沈黛已經下了決定,他要用風咒喚來溫朔,讓溫朔過來調停他和曹雲之間的矛盾。之後,在曹雲的眼皮子底下“乖乖”討生活。
此刻,那種荒誕的感覺又找上沈黛。
他不信任曹雲。
難道佩一模一樣劍的溫朔就可信了嗎?
沈黛浮在盤錯的枝葉間,用手輕點胸口,換了聲:“風。”
風咒沒有和預想的一樣從沈黛胸膛鑽出來。沈黛再點胸膛,更爲大聲地喊了一個“風”字。還是毫無動靜。沈黛想起剛纔在屋子裏使用“火咒”,咒火是從躺在地上的身軀裏躥出來的。他又想起,溫朔說過“符咒是種在他身體裏”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