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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極微的日光從天邊刺出來,月亮的輪廓越來越淡,此刻離日出大概不到半個時辰。劉斗子時纔到了了書院,安頓好一切睡下至少是下半夜。這個老者一看就是一夜沒睡。他看起來六十多歲,精神卻格外矍鑠,渾身肌肉壘塊,看起來比青年還強壯。
沈黛對這個山羊鬍須的老者心底犯怵。正在猶豫要不要貿然以現在這個樣子闖入去見劉鬥。這個時候,老者站起來,竟然自己走開了守衛的門。沈黛目送着他離開,看到他走進另一間屋子。
沈黛不再遲疑,一縷縷魂光穿透緊閉的屋門。
劉鬥住的地方比沈黛住的屋子大上許多,分前後兩個套間。
外間點着十幾盞燈,亮如白晝的外室裏,六個僕婦或躺或跪或靠,正在口流涎地呼呼大睡。沈黛知道有錢人家公子哥和小姐都不會自己一個人待在屋子裏睡覺,總要有人在起夜的時候端茶遞水捧尿壺。蘇大掌櫃家就是這樣,只是沒有阿斗少主屋子裏人這般多。見到這些人,沈黛只想,這麼多人擠在一間屋子裏,多少雙眼睛注視着,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大概是因爲時間倉促,各種雜物堆疊在地上,顯得凌亂而擁擠。若非沈黛是以魂魄的形態飄進來的,他懷疑根本沒有地方落腳。
內間被一掛放下來的紗簾和外間隔開了。
沈黛穿透隔簾,裏間沒有點燈,只有微弱的光從紗簾稀稀疏疏的紗簾經緯線間透出來,將內間的景物照得朦朦朧朧。
朝北正中有一張牀榻,幔帳低垂下來,從掀開一條縫裏鑽出一隻赤、裸的腳——這隻腳皮膚頗爲粗糲和筋肉卻格外強壯,指甲上有殘餘的丹蔻顏色,正在一抖一抖,讓牀板發出規律的、輕微的“嘎吱嘎吱”響。
經歷過人事的沈黛當然不會天真到不明白眼前在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