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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曉晴清了清嗓子，決定從這些人口中問點信息出來。梁曉晴把自己臉上的表情調整到最好，問：“這張小二家媳婦不在家，好多事情我們也沒辦法瞭解，我想問問，這張小二家的媳婦爲人怎麼樣？”
幾個婦女互相看了一眼，正當梁曉晴以爲她們會四散離去的時候，她們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張小二那媳婦啊，可比張老大那媳婦厲害多了，別的村子嫁過來的，法官同志，我跟你說，聽說那村子裏的人呀，都悍的很。”“就是，我家侄女就嫁到那村子裏去了，男的有時候還打她呢。”“可不是嗎，別看張老大那媳婦嗓門大，真要遇起事來，可幹不過張小二那媳婦。你都不知道，張小二那媳婦去我家借過東西，長得一臉狐媚子像，我都想給我家漢子眼珠子摳下來。”“你可別說，張老大家媳婦長得雖然不好看，但是爲人還是不錯的，那張小二的媳婦哪能跟她比。”“就是，沒辦法，張小二家媳婦會生兒子，張老大家媳婦生了兩個都是丫頭，跟她都沒法子比。”“你說這老張家的婆子咋想的，張老大家生了兩個丫頭，都不留點錢給張小二，還把錢給了張老大。”“不就是說嘛，我估計那張小二的媳婦就不是啥好玩意，老張家那婆子早就看透她了，所以纔不把錢留給那張小二家。”“你看看他們家，兩個男人都沒啥用，難怪媳婦那麼厲害。”“有沒有用你咋知道，人家媳婦才能知道吧？”“哈哈，是啊，你是不是和張小二以前相好過？”
梁曉晴覺得再繼續讓她們說下去會越來越離譜，想結束她們的七嘴八舌，哪知道她們越說越上勁，壓根沒有理睬梁曉晴。
正好這時，江路從張小二家出來，把公文包遞給梁曉晴，情緒低落地搖了搖頭。走回村委會的路上，馬書記說：“法官同志啊，你們能來這一趟他們心裏都有數的，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這張老大和張小二在家都做不了主的。”
江路努力從臉上擠出來一個笑容，和馬書記握握手：“那行，謝謝您，馬書記，這一上午就陪着我們忙了，您自己的事都沒顧上。”
馬書記拍拍手：“嘿，平常村裏不就那點事嗎？再說了，要是能調解，我也少煩點心思了。”
江路的臉色有點訕訕的：“對不起，沒調解成功，讓您失望了。”馬書記什麼話都沒有說，把梁曉晴和江路送上車，揹着手走進村委會，不住地搖着頭，嘴裏說着：“娃娃們啊，唉。”
坐在車上，江路一言不發。梁曉晴知道現在的江路應該滿是挫敗感，忍着暈車的難受拍了拍江路的肩膀。江路看着卷宗，說：“怎麼和我設想的劇情不太一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