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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越靠近外城，越能感到空氣中瀰漫的肅殺以及血腥。就連一向跳脫的周粥也懶得安靜下來，不再如之前不斷跟郭生炫耀知識的興致。
“生生啊，你爲何當時會對老人說出那樣的話。”似是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周粥打破了沉默。
郭生是文科生，雖然很久沒有唸書，也失了當年那份書生意氣。可有些東西是浸染在骨子裏的。郭生伸手指了指。
“我從關外就發現不對勁了。內城還好些，可你看外城。”
比起內城，外城顯得更爲破敗不堪，甚至那房子都不能叫做房子，所有能夠拆掉的大梁，石塊，乃至木窗，板凳！都不見蹤影。只剩下幾塊破布裹身安眠。
”孃親，爹呢，爹爹呢？”入冬的西蜀不如北國萬里雪飄，冰封千里。可寒風陣陣卻襲擾地小孩無法安然入睡。“
”囡囡乖，爹爹，爹爹去打妖怪了，很快就會回來給囡囡買新衣服了，囡囡要乖乖睡覺，乖乖睡覺。”身披縞素的女人嘴脣烏青，雙眼含淚，可儘管雙手顫抖，也要用家裏僅剩的幾塊破布包裹住小女童。
但那幾塊破布在滿是縞素的街道根本不值一提。或者說，這樣的景象並不出衆，一路走來，怎一個滿目蒼夷，哀民生之多艱了得。
南風吹了千年，吹不滅妖族的業火，可拒妖關，卻早已換了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