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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庸走過來,也蹲下細看:“此人跛足?”
周祈點頭,只有他左腳跛了,腳跟兒踩不實,這會出現這樣的足跡。
那邊崔熠咂一下嘴:“一個跛腳大盜……阿周你的推斷很對,一個跛腳的是萬沒法兒像你說的什麼‘旱地拔蔥’,躥上那樣的高牆的。”
周祈點點頭,站起來,與謝庸等一起看安甫田的屍體。這個年輕人的樣子委實悽慘。面部三道刀痕,一道從左鬢到右頜,一道從右鬢到左頜,一道在眼下從左到右平平劃過,這雪花刀痕,使得其鼻子被割成了幾半。其左臉側又有一道從上而下的刀痕,使得耳朵險被割下。身體亦被橫七豎八劈砍多刀,除了劈砍傷外,胸腹還有三四下捅刺傷。
吳懷仁道:“看牀頭噴濺血和這拖擦血痕,他是在牀上被殺死,又拖到這裏的。牀中部被褥上血跡不多,他身上這些利刃傷都是被拖到這裏後再被劈砍捅刺造成的。”
“除了此處。”謝庸指着安甫田右小臂內側的劃傷道。
“是,”吳懷仁道,“若是死後泄憤劈砍,按說傷不到小臂內側,這或許是抵抗傷。”
周祈舉起右臂做抵擋狀,以左手爲刀比劃一下,所以這安甫田睡夢中醒來,見有人舉刀,下意識抬胳膊去擋,但並沒擋住,還是被砍在了脖頸上……
崔熠以拳擊掌:“我懂了!兇手對四五十歲的中年文士憤恨,但對年輕郎君們恨意卻沒那麼濃,前面崇化坊胡伯祿案中雖無年輕郎君被殺,但十年前豐安坊案及靖安坊案中十七歲的焦長平與十五歲的尹有恆都是一刀斃命,身上沒有旁的傷痕。爲何這安甫田被傷得這般厲害?就因爲他突然醒了,做了抵抗!我之前還只道是因爲這安甫田年紀大些,已經成親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