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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庸受了傷,未能去聽庭審,崔熠、周祈自然是要到的,一塊聽庭審的還有宋大將軍手下那位王長史。
高遠在庭上對其罪行供認不諱。
這高遠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從七八歲上其父對他便有猥褻之舉,高遠開始年紀小,不懂什麼,後來漸漸懂了,十二歲時逃出家去,流落隴、岐一帶。在隴州時,被一個遊俠看中,收爲弟子。十八歲上,其師與人比武重傷死了,高遠便返回了長安家中。
其父與從前一樣,還是那樣的“德高望重”,滿面肅然,滿口仁義。高遠自知無法讓人相信這樣一位“君子”猥褻獨子,畢竟當年訴諸其母時,其母都只以“阿耶疼愛你”來搪塞。
但此時的高遠已非當年茫然無助的幼童,他僞造邀約書信騙其父去坊裏永安渠旁的酒肆,然後埋伏在路旁,趁着天黑陰雨推其入河將其殺死。其父無傷無痕無仇敵,當時的京兆府尹便以失足落水結了案。
其父死後,衆人都說“這樣一位端方君子竟然壽數不永”,都嘆“可惜”,高遠還要扮孝子,以免被人指點不孝,被人懷疑。
其父身後令名讓高遠心中極是不忿,雖殺了他仍憤恨難消,於是做下了豐安坊案。他潛入焦宅中先殺了焦桐的子女,然後殺了同爲塾師的焦桐,令其妻觀看辱屍,再將其屍體擺於正堂,最後殺了其妻,挖下其妻眼睛。
豐安坊案稍稍緩解了高遠的憤恨,但時日不久,他又動了殺機,又相繼犯下延福坊、靖安坊、蘭陵坊等案,殺的都是與父親樣子差不多總是一副端正嚴肅貌的中年讀書人:“哼!都是些僞君子,不知道背地裏做下過多少噁心勾當,就像我那好父親,我那些好族人一樣。”
王寺卿做刑獄官多年,知道與這種兇徒講不清道理,故而並不指斥其歪理,只又問:“那你爲何在做下蘭陵坊案後,突然收手從了軍?”
高遠沉默了片刻:“我怕我忍不住殺了家母,她雖……況且當時官府查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