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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大聿律法在禁苑之內策馬狂奔乃是砍頭的死罪,可信使持有天子文書暢行無阻,且無人敢攔他。一路疾馳到太極殿前,信使翻身下馬時雙腿發軟,身子晃了晃勉強沒有摔倒,單手撐地的同時挺身快跑,將急信遞給早在臺階下恭候的內侍,內侍接了裝着急信的竹筒,用雙手捧着小跑入殿,呈給天子。
殿門打開,暖色的燭火之光一瀉而出,將石階照亮卻刺不透春夜寒雨所生出的霧氣。
天子李舉坐於案後,兩旁是挑燈奉茶的內侍,燭火之下李舉的五官看不真切,唯有一雙同樣遺傳自先帝,與李延意極爲相似的眼睛在陰影中熠熠生輝。不同於李延意的是,李舉的雙眼少了些志在必得的鋒芒,多了幾分沉鬱。
見信使進來,不等他行禮李舉便直接道:“不必行禮,快將信拿來給寡人。”
“諾!”內侍應了一聲,將還涼手的竹筒呈到案上。
李舉把竹筒內的布帛抽出,上面只有兩行字:正月種,五月獲。獲訖,其莖根復生,九月熟。
這兩句話來自《廣志》,看上去似乎是在描述稻穀耕種,其實是他和謝扶宸的暗號,意思是謝扶宸已經到了北方前線重鎮孟梁,招兵買馬的事情已經初見成果,相信不久之後李舉交付的車騎二十萬的任務就能完成了。
李舉沉鬱的眼中立時多了一絲光彩,將布帛引火點燃,一旁的內侍忙將銅盆遞上,看着布帛在銅盆內燃燒成一團灰燼,未留下任何字跡,李舉才放心地揮手讓人將其撤下。
謝扶宸此次祕密北行正是受了他的囑託。身爲天子他不可能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前往一個適合藏兵之地,太后庚氏和李延意的眼線遍佈汝寧甚至整個大聿,一旦他有所行動一定會被盯着他的密探向庚氏和李延意告發。
真是荒謬,大家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我貴爲天子卻無法離開這方寸之地!禁苑就像它的名字,乃是一座囚禁之苑,將我牢牢地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