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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外面支着幾架陽傘在外面的櫻花樹下,擺着咖啡色的小圓桌,還有幾個銀色的座椅。在這個美好的季節裏,在這個平凡的街角,這一切的點綴又那麼剛剛好,像極了電影裏的畫面。
程曉羽點了兩杯拿鐵,黑森林、巧克力布朗尼和乳酪慕斯。他記得有人告訴過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要喫甜品,裏面有讓人愉悅的因子。
兩個人坐在這個名叫月光下的陽臺咖啡屋的外面,開始享受這一片美麗的寂靜,音響裏傳來的是鋼琴曲克萊斯勒《愛的憂傷》。
看着拿着細小的勺子在咖啡杯裏攪拌着,心不在焉的夏紗沫,程曉羽問道:“summer,別介意那些流言蜚語,時間會證明她們的可笑,堅持做你自己就好了。”
夏紗沫垂着頭,兩側的頭髮掛在耳後,咬了下嘴脣道:“其實她們說我什麼,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介意,只是覺得這樣會給你帶來困擾吧。”
程曉羽雙手一攤,做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道:“怎麼會呢!我臉皮多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別人的嘲笑我從來沒有在意過,真要那麼敏感,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
夏紗沫依舊垂着頭,白皙纖長的脖子被沉重的思慮壓的有些彎曲,輕輕的道:“從小我就習慣了,其實單親家庭也不過是少了份愛而已。”這是夏紗沫第一次提起她的家庭。
程曉羽沉默了片刻,腦海裏的記憶不短的翻湧,他那弱小的宅男靈魂一直在逃避着美國的回憶,除了彈鋼琴的身體本能,他似乎什麼都不想在記起。
程曉羽望着空氣中飛舞的櫻花瓣,像一個一個飄蕩着的音符,他低聲的道:“知道我怎麼開始學鋼琴的嗎?因爲我媽媽也是學鋼琴的,她身體不太好,時常情緒也會失控,只有在我彈鋼琴的時候,她纔會安靜一點,有的時候纔會稍微笑一笑。那個時候,支撐我在枯燥的練習中度過的,只是希望她能微笑。她有抑鬱症,經常哭着說不該生下我,但看我喫她做的飯時又特別溫柔,看我彈琴的時候又格外的嚴格,彈錯一個音符就會拿衣架打我,現在想起來我也不知道是對她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
程曉羽手在虛空裏揮舞了一下,做了個彈鋼琴的動作接着慢慢的說“她留給我的除了音樂,什麼都沒有。起碼你還有一半的愛,可我,我現在回憶起那些畫面,只剩下痛苦,她教我彈琴讓我痛苦,她的病讓我痛苦,她冷漠的語言讓我痛苦,然而她卻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安慰。我一年多沒有彈鋼琴就是想忘記而已。我也從來沒有恨過她給不了我幸福,我只恨她爲什麼丟下我一個人這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