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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總的說來程曉羽對裴硯晨的印象十分的模糊,也許因爲某些特別的點在他的記憶裏太過深刻,以至於他對裴硯晨的感官都是零落的碎片,湊不成一幅完整的圖畫。這對於善與研磨女生心理的程曉羽來說,也有種“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朦朧感。
可他的心裏依舊還記着最初的那頂草帽和臺階旁邊的笑容。只是此時的裴硯晨如同海面上的莊嚴宏偉的冰山,你能看見的永遠只是八分之一。
但假使有一天程曉羽真能完完全全的看清楚裴硯晨,那種莫名的期待還能否還原初遇的心動還是個未知數。
程曉羽走進圖書館員工席位那一端,看着一排排莊嚴肅穆的書架如同捍衛着知識海洋邊界的高聳城牆。另一側是波瀾不驚安靜端坐在泛着光澤的棕色木漆長條桌子邊的裴硯晨。
程曉羽沒由來的覺得,人越長大,就越複雜,曾經那麼容易互相交心,可如今要成爲朋友都變得困難。人與人之間交往的難度和成本都在極速上升。要麼在互相試探的過程中漸行漸遠,要麼在磨合的過程中,不經意就打翻了友誼的小船。
上戲的圖書館很有些年月,地面鋪陳的大理石有細微的皸裂,那些裂痕漫無目的的在程曉羽腳下蔓延。而靠牆的木格玻璃窗,第一層還是老舊的雲紋玻璃,能透光,卻看不太清楚外面,倘若有人經過,能瞧見的就是一團黑影。
裴硯晨拉開了桌子上燈罩是五顏六色的景泰藍檯燈,也不知道是這情景是因爲這復古的環境所以才美,還是因爲裴硯晨的美所以才美。但程曉羽一直覺得圖書館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每張長桌上都有的這種樣式古舊的檯燈了,雖然那麼過時,卻和這圖書館那麼搭調,那溫暖的淡黃色的光芒,如同蒼茫漆黑的原始森林腹地的一攤篝火,吸引着迷途的旅人。
程曉羽夾着雜誌和稿紙從裴硯晨身邊經過,這讓他發現平時只要想要與別人交流就能夠巧舌如簧的自己,不知爲何,開口變得爲難。
裴硯晨一如往常抬頭朝他禮貌性的微笑,程曉羽猶豫了一下,抓住機會小聲說道:“學姐,你說的請我喫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