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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曉羽掩飾住心跳,假裝隨意的道:“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在臥室裏呆了一天了吧?我推你出去透透氣。”
“嗯。”
兩人去了三樓的平臺,蘇長河和周佩佩去了京城,家裏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這裏,並肩而坐的時候,她那一瞬間覺得這一幕曾經在哪裏出現過,就像是才昨天才做過的夢一般。
蘇虞兮開口說道:“在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記憶這個問題,記憶是什麼?幾千年來從柏拉圖到休謨、從亞里士多德到柏格森、從艾賓浩斯到巴德利,記憶一直是哲學反思和思辨建構的對象,人們不斷地用科學的方法和哲學的隱喻模擬着記憶的機制,儘管它從未成爲哲學思想的主流。記憶卻是亙古不變的話題,那哥哥,你的看法是什麼?”
程曉羽覺得也許沒有人能比他更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了,他也曾經反覆的思索過這個問題,“記憶是什麼?在柏拉圖那裏,記憶具有神祕主義色彩,是學習和認知;在奧古斯丁看來,記憶與靈魂無異;在休謨的學說裏,記憶是一種‘自明意識’;在海德格爾的理論中,記憶是對存在的深入體驗和反思;根據維特根斯坦的觀點,記憶構成了內在思想的自明性;柏格森說得更詩意,記憶是‘綿延’,是生命存在的本質,是創造性得以實現的基本條件……心理學家認爲,記憶是對先前經驗的記錄;認知科學家認爲,記憶是個體存儲信息並依據當前目標重建過去經驗的一種認知能力;信息論者認爲,記憶是一個建構過程,我們在編碼、存儲、提取過程中組織和形成信息;心靈哲學認爲,記憶代表着個體過去活動、感受、經驗的印象積累,也是指引當前行爲和認識的重要方法。但我以爲,記憶是時間的座標,沒有記憶,時間就失去了意義。”
兩個人靠的很近,程曉羽能聞到蘇虞兮身上沐浴過後的清新味道,她頭髮上插着那把程曉羽送她的向日葵髮簪,胸前還有一片銀色的羽毛,這些都是他送的,程曉羽覺得自己有責任更有義務好好保護蘇虞兮。
蘇虞兮覺得程曉羽前面說的都是廢話,因爲這些他不說,她也知道,但是文青就是這樣,重點都在最後,這個觀點確實很新穎,她說道:“你這個說法有點意思,可我們無法斷定時間是客觀存在的吧?你能斷定時間不依賴於人的主觀意志而存在?記憶是人主觀之物吧,因爲人們往往都會有意無意篡改或遺忘過去,它已被深深地打下了意志的烙印。就我們人類自身而言,記憶是時間的載體,也是唯一能使自己認識並證明時間存在的東西。回想一下我的過去,那些歷歷在目的人與事,那些一點一滴的知識與教訓,從某種意義上,除去這個軀體,也許,說‘我’=‘我的記憶’也不爲過。就我所知的一切測量時間的努力,都擺脫不了‘觀察者’本身,也就是說無論測量的工具多麼客觀與先進,但都不得不經過‘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