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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樣的出場再普通不過,就算是平凡的人,在如此重要的人生節點上登場,也會顯的隆重,但蘇虞兮不一樣的是,她在任何地方出現,都是理所當然的主角。這種感覺就比如在產房新生兒的誕生,比如在婚禮上身披白紗的新娘,只是別人是因爲某種儀式而被賦予了光環,而她是自帶光環。
所有人都抬頭驚訝的望着這個似乎只會在電影裏小說中出現的人物,目光還有些呆滯,她不過是穿着一身簡單的校服而已,白色的襯衣,紅色的蝴蝶絲帶系在領子上,可大家都覺得自己已經置身於聖家贖罪堂這樣神聖的建築奇蹟裏。
蘇虞兮和還站在一側裴硯晨擦肩而過,她登上舞臺,走到聚光燈的中央,接過話筒,淡淡地說道:“很多人大概會奇怪我爲什麼會選擇上戲。”她的目光在劇院裏稍稍轉了一圈,全校師生包括有些在看直播的人都在等着她說出一個讓人讚歎而感動的理由。
然而她話鋒一轉說道:“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上戲的校訓是熊佛西先生的話,‘培養人才的目標,我以爲,首先應該注重人格的陶鑄,使每個戲劇青年都有健全的人格,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愛民族,愛國家,辨是非,有情操的人。然後,他纔有可能成爲一個偉大的藝術家,所以本校的訓練的體系,不僅是授予學生戲劇的專門知識與技能,更重要的還是訓練他們如何做人’我也就隨便掃了一眼,不知道正確不正確,但我想問問在座的各位,有幾個人是記得這句話的?”
此言一出,空氣中的氣氛就從熱烈驟然冰涼一下來,大部分人都感覺到了蘇虞兮似乎來意不善啊!坐在前面的領導也都有些茫然的轉頭看了下週佩佩,周佩佩只能苦笑,難怪今天這個女兒叫她最好別來開學典禮的,可是周佩佩怎麼能不來?
蘇虞兮對着冰冷的氣氛似乎一無所覺,對臺下投射過來的訝異的目光也視而不見,她繼續說道:“藝術是個很嚴肅的東西,約翰奈斯·勃拉姆斯曾經說過,藝術是悲天憫人,是具有教育意義的,是傳遞真善美。但是我覺得如今的上戲似乎開始變得浮躁、市儈、冷漠、空虛、善妒。當然這一切都是正常的,因爲上戲對文化水平的要求不高,所以造成了今天這種現象。世上的罪惡差不多總是由愚昧無知造成的。就算是沒有見識的善良願望會同罪惡帶來同樣多的損害。”臺下的上戲師生們萬萬沒有想到蘇虞兮說出口的居然是這樣的語句,個個的表情都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蘇虞兮拿着話筒,旁邊的副校長劉亞正在擦汗,當着這麼多媒體的面,也沒有辦法上去搶話筒吧?他萬萬沒有想到蘇虞兮的發言會這樣的離奇。
蘇虞兮繼續說道:“我並不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壞人,人總是好的比壞的多,實際問題並不在這裏。但人的無知程度卻有高低的差別,這就是所謂美德和邪惡的分野,而最無可救藥的邪惡是這樣的一種愚昧無知:自認爲什麼都知道,於是乎就以爲自己有權利指責別人。沒有文化修養的靈魂是盲目的,如果沒有真知灼見,也就沒有真正的善良和崇高的仁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