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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自己母親卻已經熱淚盈眶。
程曉羽無法理解爲什麼母親會爲了一個庸俗的童話故事而哭泣,他猜測也許是抑鬱症讓她的淚點變的很低的緣故。
在很久之後,程曉羽多了一份記憶之後,才明白《圖蘭朵》其實一點都不圖蘭朵(圖蘭朵在蒙語中是溫暖的意思),這部在血腥的酷刑中開篇的故事,本該以柳兒自戕收尾,給觀衆留下一個巨大驚歎號,不過弗蘭科·阿爾法諾在普契尼過世之後,給這幕歌劇添加了一個看似溫暖的爛俗結局。
讓原本並非女主的圖蘭朵成爲了女主,原本該是女主的柳兒成爲了配角。
程曉羽還記得在漫長的歌劇結束後,母親脫去漂亮華麗的旗袍,換上舊衣服打掃衛生的場景,他也會幫母親把抹布擰乾,看着母親赤着腳在澄黃色舞臺上擦地板。
聚光燈真溫暖。
程曉羽在許沁檸的陪伴下佇立在風中凝視了這棟宏偉又冰冷的建築良久,然後回到了車上,指揮着孟國珍繼續前進。
這些夜幕中靜謐的街區漸漸和記憶重疊在一切,奇怪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程曉羽關於往事的記憶依舊無比的清晰。
他記得他和母親住的那棟老舊公寓離學校有幾個街區,需要走過幾條陡峭的馬路,需要路過多少株山木棉;他記得剛經過的轉角拉上卷閘門的店鋪是麪包店,店主是一個愛笑的胖子,記得學校旁的十字路口有家星巴克,漂亮的金髮學姐經常坐在窗戶邊;他記得那時獵人角到處都陽光明媚、鳥話花香,但滿街都是怪誕的嬉皮士和滿頭五顏六色刺蝟毛的朋克青年,他記得陽光灑滿的綠茵地上躺着的不是浪漫情侶,而是一排排衣衫襤褸的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