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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別人的愛”之類的話,對清不能隨便寫。
另外,弓子淨說父親的好話,清又怎麼看暱?
“爸爸淨讓媽媽擔驚受怕、操心勞累,似乎不是個好爸爸。但是我非常清楚,只要爸爸還是下落不明,媽媽就什麼事也幹不下去。朝子姐姐看媽媽這個樣子,心裏着急,情緒不佳,好像身體也不好。”
弓子想了想,繼續寫道:“這種時候,哥哥不在家裏,我覺得全家都遭受不幸似的。”她又淚眼模糊,“弓子我不想回到親生母親身邊。不知道爲什麼,我跟她的心靈無法溝通。我想,一定是媽媽待我太好的緣故吧。如果是爸爸拋棄了生病的母親,我這個孩子應該更貼近母親纔是,可爲什麼我根本不想給她寫信?我成了一個壞孩子。可是,母親也夠可以的,聽說她對媽媽說要常來看我,可連一封信也沒有。母親難道不擔心爸爸的事嗎?”
弓子猶豫着這些清都知道的事是否還要寫在信上,便改變話題:“媽媽這幾天精神好多了,今天也出門去了。哥哥,請您陪伴着媽媽。我幫不了媽媽的忙。另外,無論如何去看一遍朝子姐姐扮演的斯黛拉,演得棒極了。演出到後天爲止。”
弓子寫到這裏,一下子停住了筆。她似乎聽見清的聲音:“你自己怎麼樣?”
她想在信裏展示男人無法理解的女人微妙纖細的心靈世界,但難以確切表達,腦子裏又出現清那張硬邦邦的繃緊的臉孔,便賭氣似的寫上“再見”,裝進信封。
“哎呀,不知道這個名叫田浦的朋友的地址。”問敬子大概能知道,不過這本來就是一封可寄可不寄的信。
弓子把沒有收信人姓名的鼓鼓的信封夾在信箋裏,像融化在白晝靜謐的暑熱中,頭枕胳膊,怡然自得地閉上眼睛,秀麗安寧的臉龐尚帶幾分稚氣。
敬子給醫院的昭男打電話,對前幾天晚上的幫助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