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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一天,節子在經常與土屋約會的餐廳等他。土屋來後不久,與志子打來電話,節子便到客人進進出出的喧鬧的收銀臺隔壁接了電話。原來,節子把這個與土屋經常約會的地點告訴過與志子。
與志子並沒有什麼急事。不過,她總是說羨慕節子的平靜的戀愛。最近,由於她對情人變得冷淡,對方的態度也變得狂躁起來。與志子正在爲這件事情犯難,想找時間和節子商量這件事情。
通話結束,回到座席,節子注視着土屋的臉,他的臉和電話中提到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無論怎麼端詳,從這個青年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瘋狂。
那天晚餐時,節子看到一個男人進來,在與他們背靠背的座席上坐下了。晃眼一看,是丈夫的同事。節子連菜還沒有來得及點,在土屋耳邊說了句“我在衣帽間等你”之後,便轉身離開了。然後,她要求隨後趕來的土屋更換一家餐廳。
土屋顯出一臉詫異的神情。節子那樣的擔心、狼狽,簡直超出了正常的範圍。土屋想,難道是因爲怕被別人看到與其他男人一起喫飯,身爲有夫之婦而感到不光彩?
土屋笑着問了節子幾次,而節子則一本正經地板着面孔。跑出來之後,節子自身也意識到沒有如此狼狽的理由。與兩人初次旅行在賓館遇見伯父時那有理由的驚愕相比,如今的狼狽無非就是笨拙的故伎重演。
節子究竟想模仿什麼呢?難道是想照搬上回在賓館裏的驚愕,使它再次上演,並以此來體現自己那充滿危險的天真無邪嗎?……當她看到丈夫的同事時,就抓住了這次表演機會,期盼着土屋陪伴她一起膽戰心驚地將表演進行下去。可是,土屋卻笑了。在去另一家餐廳的路上,他也幾次偷看節子的臉而發笑。
節子感到土屋的笑很殘酷。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與在那家賓館的時候相比,現在她越發離不開土屋了。
那天夜晚,在常去的賓館的一個房間內,節子像飯前禱告那樣,以講大道理的口吻出乎意外地坦白了。她說出了自己曾經發誓對土屋和丈夫隱瞞的祕密——那次旅行之前墮胎的事。土屋非常老實地聽着。
這次坦白的語氣是悲觀的,窗外昆蟲的鳴叫聲增添了悲傷的氣氛。不過,不善辭令的土屋能想到的安慰方法,僅僅是一個勁兒地接吻,他想以此讓節子閉上嘴巴。節子無奈地迎合着他的嘴脣,冗長的故事屢次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