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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頭領呸了一聲。雖然是夏季,可他的面頰依然白淨,上面凹陷着深深的酒窩。
“他們根本不明白危險的定義。他們以爲,所謂危險,就是指現實世界稍微受到傷害、流了一點血以及報紙上大肆渲染的那些內容。那算什麼?真正的危險是生存本身,舍此而無其他。因爲生存本身實際就是一種令人頭腦發狂的工作——生存本身只是一種單純的存在混亂,但它可以於每個瞬間把存在解體並還原到原來的無秩序狀態,然後以這種不安爲誘餌,每時每刻都在力圖改造存在。如此危險的工作無處尋覓。存在自身並沒有不安,是生存硬把它製造出來了。社會原本就是一個毫無意義的、男女混浴的羅馬式澡堂,學校則是它的雛形……因此,我們才被不斷地命令。一羣瞎子在對我們發號施令。這些傢伙要把我們無限的能力搞得一塌糊塗。”
“大海怎麼樣?”三號登仍然固執己見地說,“輪船怎麼樣?昨天夜裏,我的確捕捉到了你以前曾經說起過的世界內在的關聯。”
“大海應該多少加以原諒,”頭領深深地吸進一口從倉庫穿堂而過的海風,接着說道,“的確,在爲數不多的可以原諒的東西里,大海是可以特別予以原諒的。輪船可就不好說了。輪船之類與汽車有什麼不同嗎?”
“你不懂呀!”
“哎!”頭領的小月牙眉間,流露出一種自尊心受到傷害後難以忍受的表情。那個人工描繪出來一般的眉毛總是讓他生厭,可是,理髮師卻總想把他的額頭和眼瞼上方颳得乾乾淨淨。
“哎……居然說什麼還有我不懂的事情?你怎麼有想象這類事情的權利啊?”
“差不多該喫飯了吧?”
老實的五號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