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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加勒比海的這次颶風可真夠厲害的。‘洛陽’號本來就是一條從外國買來的老爺船,船齡已經有二十年了。遇到狂風暴雨馬上就會進水。海水從船底鉚釘眼那兒咕嘟咕嘟地湧進來。這種時候就沒了高級船員和屬員之分,大家都跟落湯雞似的,不是忙着往外舀水,就是趕着鋪貼防水墊,要麼就是拼裝模板急三火四地往裏面灌水泥。幹活時,無論是撞在船壁上摔倒,還是因爲停電而被留置於黑暗之中,都沒有工夫害怕了。
“怎麼說好呢?無論跑了多少年的船,也還是討厭暴風雨啊。每逢那時心裏就會想,這次可是要玩完了!那次遇上颶風也一樣,頭一天的火燒雲簡直就像是一場巨大的火災,而且都紅成了黑紫色。可大海倒是風平浪靜……當時我就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聽到這兒,房子用雙手捂住耳朵叫喊起來:
“討厭!討厭!不要再說這些事了!”
在登看來,媽媽捂住耳朵,對這個顯然是講給自己聽的冒險故事表示抗議,簡直就是在演戲。抑或,這個故事原本就是說給媽媽聽的?
想到這裏,登便覺得心裏很不舒服。雖說同樣是在講述航海的事,可他覺得龍二今天的語調中含有某種不同以往的東西。
它與走街串巷的商販從背上卸下包裹,在眼前攤開包袱皮,一面用骯髒的手翻弄五顏六色的商品,一面開口吆喝的那種腔調頗爲相似。色彩斑駁的商品,不就是加勒比海的颶風、巴拿馬運河沿岸的風景、巴西鄉村小鎮紅土飛揚中的祭祀節日、當地上空的積雨雲、轉眼間就會把小鎮浸泡在水中的熱帶暴風雨以及在陰暗的天空下鼓譟喧囂的豔麗的鸚鵡嘛……
<hr/><ol><li>[10]日本家庭有元旦早晨喝屠蘇酒的習慣,意在驅災招福。桌上放有托盤,上面摞着大中小三隻盤形淺酒杯及酒壺。酒杯最大的在下,最小的在上。​</li><li>[11]一般水手等下級船員。​</li></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