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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拉帶着伊利莎白嬤嬤一路走過滿是空衣物櫃的走廊,經過體操館的門口,進了暖氣爐房。她命令伊利莎白嬤嬤脫掉所有衣服……
噢,珍妮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似乎在抗議這一大不敬的行爲。
……莫伊拉脫掉自己的衣服,換上伊利莎白嬤嬤的,雖然談不上十分合身,但還算合適。她對伊利莎白嬤嬤總算不是太狠,讓她穿上了她的紅裙。然後把面紗撕成條,用來把伊利莎白嬤嬤綁在暖氣爐的後面。又把一些布條塞進她的嘴裏,再用一根布條把嘴綁上封住。她還用一根布條從身後一頭綁在伊利莎白嬤嬤的脖子上,另一頭綁在她的腳上。真是一個詭計多端的陰險女人,麗迪亞嬤嬤忿忿道。
只聽珍妮說:我可以坐下來嗎?似乎她承受不了這一切。她終於有了可以交換的東西,至少可以交換到一件象徵性的東西。
坐吧,珍妮,麗迪亞嬤嬤說,她有些喫驚,但明白此刻不能拒絕。她需要珍妮聚精會神,需要她的合作。她指指角落裏的椅子,珍妮將它拉過來坐下。
等把伊利莎白嬤嬤在暖氣爐後誰也看不到的地方綁好之後,莫伊拉說,你知道,我可以殺掉你的,我可以把你戳得面目全非,讓你見到自己的身體就窩心難受。我可以用這個一下戳死你,或者用它刺瞎你的眼睛。將來一旦真有那種事發生,請你記住我並沒有這麼幹。
這些話麗迪亞嬤嬤對珍妮隻字未提,但我希望莫伊拉說了類似的話。不管怎麼說,她既沒有殺了伊利莎白嬤嬤,也沒有傷及她的任何部位。幾天後,當她從被綁在暖氣爐後長達七小時的經歷中,或許還加上嬤嬤們或其他什麼人的盤問中——因爲不排除同謀合夥的可能——恢復過來,她又回到感化中心工作。
莫伊拉挺着身子站起來,目光炯炯,直視前方。雙肩收緊,脊椎挺直,嘴脣緊閉。這不是我們慣常的姿勢。通常我們是勾着頭走路,眼睛看着自己的雙手或地上。莫伊拉即便戴着棕色的頭巾,看上去也不太像伊利莎白嬤嬤,但她身板挺直的樣子卻顯然足以讓她在站崗的衛士面前瞞天過海。這些衛士從來沒有仔細看過我們,甚至包括嬤嬤們,或許正因爲是嬤嬤,他們更沒有正眼瞧過。總之,莫伊拉大搖大擺地出了大門,從容不迫,一副熟門熟路、目標明確的樣子。在門口,衛士向她致敬,她則拿出伊利莎白嬤嬤的通行證,衛士連看都懶得看一眼,誰願意好端端地在這種事上去冒犯嬤嬤呢?然後莫伊拉便消失了。
噢,珍妮口中蹦出這個字眼。有誰知道她心裏的真正感受?也許她想歡呼。倘若真是如此的話,她隱藏得很是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