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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去圖書館上班,途中又在那家店門外停下,因爲煙抽完了,打算再買一包。最近我煙抽得比以前多了。周圍的一切雖然表面上似乎風平浪靜,但其中暗含的緊張氣氛誰都能感覺到,就像地底下的嗡嗡聲令人心神不寧。咖啡我也喝得比以前多了,並開始失眠。大家皆有如驚弓之鳥。與以往相比,收音機裏音樂多了許多,話語則少了許多。
那是在我們結婚似乎有好些年以後。女兒大約三四歲,正上日託。
我們和往常一樣全家起牀,我記得,早餐喫的是格蘭諾拉麥片,盧克開車送她上學。那天她穿着幾星期前我剛給她買的小衣服,格子的工裝褲和藍色的T恤衫。那是在幾月份?一定是九月。學校是有一輛校車專門接送孩子,但不知怎的我希望讓盧克送,就連校車我也開始放心不下。沒有哪個小孩走去上學,失蹤事件實在太多太多。
我走進那家街頭小店,平日那位婦女不在。換上的是一個男人,一個年輕人,恐怕連二十歲都不到。
她病了嗎?我把卡遞給他時問。
誰?他反問道,聽起來口氣咄咄逼人。
平日在這裏的那個女的,我說。
我怎麼知道,他說。接着他把我的卡號打進去,仔細查看每個數字,再用一根指頭一個一個地打進去,顯然他是個新手。我用手指在櫃檯上敲打着,恨不得立刻就抽上煙。同時我禁不住納悶,不知是否有人告訴過他脖子上的小膿包是可以治癒的。他的長相我記得清清楚楚:高高的個子,微微有些駝,黑髮剪得短短的,棕色的眼睛似乎盯在我鼻樑後面二英尺遠的地方;再有就是那些青春痘。我想他之所以在我記憶中如此清晰是因爲他接下去說的話。
對不起,他說。這個卡號無效。
這太荒唐了,我說。絕不可能,我戶頭上還有幾千塊錢。兩天前剛通知我的。再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