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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大主教。”我說。
她點點頭。“他們有些人喜歡這麼做,爲的是尋求刺激。好比在祭壇上或其他什麼聖潔的地方淫亂胡搞:誰讓你們是衆望所歸、貞潔無邪的聖女呢。他們巴不得看到你們個個濃妝豔抹。不過是拙劣的權力炫耀罷了。”
這種想法我倒不曾有過。我把它用到大主教身上,卻似乎過於簡單武斷。不用說他的動機要微妙得多。不過話說回來,驅使我這麼想的也許只是虛榮心而已。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說,“把一切都告訴我。”
莫伊拉聳了聳肩膀。“有什麼用處嗎?”她說。可她知道有用的,於是她娓娓道來。
以下就是她說的,聲音時大時小。我記不大全,因爲沒辦法寫下來。細節部分是我儘量補上的:時間不多,她只是大致說了一下。另外這番話是分兩個時間說的,第二次我們又找了個機會呆在一起。我盡力保留她說話的口氣。用這個方法讓她永遠活着。
“我把伊利莎白嬤嬤那個老妖婆像聖誕節的火雞一樣綁在暖氣爐後,當時我真恨不得殺了她,不過現在我很慶幸自己沒這麼幹,不然的話日子會更不好過。我簡直想不到從感化中心出去會那麼輕而易舉。我只管穿着那件棕色的袍子往前走,胸有成竹似的,直到走出他們的視線。我並沒有什麼宏偉計劃,甚至沒有經過周密的思考,完全不像他們所想象的。當然在他們盤問我時,我編造了許多東西。你會開口的,特別是當他們用電極和別的刑具逼供時。你不會在乎自己都說了什麼。
“我昂首挺胸地大步朝前走,心裏盤算着下一步的行動。他們下令我們報刊停業時,逮捕了好多我認識的姐妹,我想現在剩下的恐怕也都給抓去了。我敢肯定他們手裏有整個名單。我們真傻,以爲只要轉入地下,只要把辦公室裏的所有東西轉移到人們家裏的地下室和後房間,就萬事大吉,就可以繼續活動了。沒有用的。因此我知道那些人家一定不能去。
“我大致清楚自己在城市的哪個位置。雖然對腳下的那條街沒有一點印象,我還是從太陽的位置判定出哪兒朝北。參加女童子軍的經歷還是蠻管用的。我想不妨朝那個方向走走,看能否找到市中心活動場地或廣場或其他建築。那樣我便清楚自己的確切位置了。另外我想不要從小路走,沿着大街走會更好些。更不易令人生疑。
“我們在感化中心期間外面設立了更多的檢查站,到處都是。第一個檢查站簡直把我嚇得屁滾尿流。一拐彎猛地就出現在我眼前。我想這時在衆目睽睽之下如果轉身往回走,難免要引起疑心。於是我虛張聲勢地走過去,就像起先過大門口一樣,板着臉,一副嚴肅的表情,嘴脣緊閉,對他們視而不見,就當他們是討厭的痛瘡。你知道嬤嬤們說到<i>男人</i>這個詞時臉上的表情。這個法子確實靈驗,在其他幾個檢查站也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