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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救你出去,她說。到情況萬分危急,大難臨頭,真正迫不得已時,我們會負責救援。
但事實是我已不想離開,不想逃跑,不想越境投奔自由。我只想呆在這裏,和尼克在一起,在這裏我對他觸手可及。
對你講這個,我確實感到自慚羞愧。但這件事本身的意義卻不僅於此。即便到了今日,我仍然認爲自己說這件事實際上是在誇耀,裏面不無自得的成分,因爲它清楚表明了我曾處在何種山窮水盡的極端境地,從而使我所做的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情有可原,多麼值得。就像在得了一場險些送命的大病之後,向人們講述自己大難不死的經歷,又像戰爭中的倖存者講述有關戰爭的故事。所有這些故事都一本正經。
這樣一本正經地說到一個男人,要是放在過去,簡直不可想象。
一些日子過後,我變得有理智了些,我不再對自己使用愛這個字眼。我說,我不過是在這裏爲自己創造了某種生存方式罷了。早期移民的妻子們一定也是這麼想的,還有在戰爭中倖存下來的女人,假如她們尚未失去男人。人性是如此容易適應環境,隨遇而安,母親會這麼說。人的適應性真是不可思議,只要有些許補償,對什麼都能習以爲常。
很快就會有了,卡拉把每月用的衛生巾給我時說。用不了多少日子了,怯生生的笑容中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她知道嗎?她和麗塔知道我夜裏偷偷從她們的樓梯下去幹什麼嗎?難道是我自己泄漏了祕密,大白天做夢,癡癡傻笑,在自以爲沒人看見時輕輕撫摩臉頰?
奧芙格倫已經不再對我抱任何指望。她很少再低聲說什麼,更多的是談論天氣。我並不對此感到遺憾。相反,我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