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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卡絲很滿足,很滿意。他的兩隻胳膊緊緊摟住她,她的手腕繞在他脖子後面,這樣她就能夠把臉頰靠在他的肩膀上了。他們不需要多大地方來跳舞,這很好,因爲那兒沒什麼地方。屋子裏擠得滿滿當當的。男人們呻吟着,心滿意足;女人們哼哼着,充滿期待。音樂彎下腰,跪下來擁抱他們,鼓勵大夥稍微活躍一點;爲什麼不呢,既然這就是你們一直巴望着的那個東西?
多卡絲的舞伴並不對着她耳朵低語。他將下巴壓到她頭髮裏面,手指尖在她身上停住;這已經很清楚地表明他的承諾。她伸長身子,摟住他的脖子。他屈身來就她。他們在腰部以上和以下都達成了一致:肌肉、肌腱、關節乃至骨髓全都積極配合。即便跳舞的人們猶豫了,有一剎那的遲疑,音樂也會解決和消除任何問題。
多卡絲很快樂。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樂。她的舞伴的脣髭中沒有白鬍子。他起興了,馬上就來了。目光敏銳,不知疲倦,還有一點殘忍。他從來沒給過她一件禮物,甚至從來沒想過。有時他說好了到什麼地方,會如約到那兒;有時就不守信用。其他女人都想要他——想得厲害——他也一直挑挑揀揀的。她們想要的、他能提供的好處,是他那股能幹的勁頭。一雙絲襪怎麼能跟他相比呢?沒得比。多卡絲很幸運。她知道這一點。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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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來找我了。我知道他要來了,因爲我知道我告訴他別來的時候他的眼睛變得多麼無精打采。還有,後來它們轉得又多麼快。我說得不太友好,雖然我想友好來着。那些關鍵之處我都經歷過了;在鏡子前我把它們一個一個地過了一遍:偷偷溜出去,騙他妻子,還有別的。我從未說起過我們的年齡差距,從未說起過阿克頓。從未說過阿克頓。但是他跟我爭吵,我就說:離我遠點兒。你離我遠點兒。從我這兒滾開。你要是再給我拿一瓶香水,我就喝了它自殺,要是你不離我遠點兒的話。
“他說:你喝香水死不了。
“我說: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他說:你要我離開我妻子?
“我說:不!我要你離開我。我不想讓你在我裏邊。我不想讓你在我旁邊。我討厭這間屋子。我不想待在這兒了,你也別來找我。
“他說: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