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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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時我彎去了她那兒。她已經起牀了,穿戴整齊,坐在火爐前,發燒,滿臉通紅。她的貓餓得直嚎,沒人給它餵食。
她的便桶滿了,尿臭撲鼻,我把它端出房倒了。我拿了一隻乾淨的碗,給貓餵了食。我給她泡了茶,烤了幾片吐司。她坐在那兒,別過臉不看我,又羞愧又難受。
“你應該裝部電話。”我說,“沒有電話,這實在荒唐。不然我可以從辦公室給你打電話。”
她沒接話。
我去上班。今天沒有我需要參加的社會活動,沒有午餐會之類的,和攝影師的會議也取消了——鐵路上鬧罷工,火車停運。我對喬伊絲說不如回家工作,她說她就留在辦公室裏,沒問題。她告訴我她家裏日子現在不好過:她丈夫想要離婚,她不知道該做什麼,正在和律師們談。但是她在辦公室裏很高興,雖然以前日子好的時候她有很多工作也是在家裏做的。
回家的時候我去了莫迪家,發現她房裏坐着一位叫赫米奧娜·惠特菲爾德的人,來自她所謂的“老年醫學會”。
第一眼我們就互相瞭解了:我們是一樣的人,一樣的風格,一樣的服飾,一樣的形象。她坐在裹了一身黑衣服的莫迪對面的椅子上,身子前傾,面帶微笑,風度迷人,幽默風趣。
“但是,福勒太太,有好多事我們能夠幫助你的,可你不合……”不過她嚥下了“合作”,換了“讓我們做”。
“您是哪位?”她問我,用的還是一樣可愛,甚至有些逗笑的口氣,但是她一聽到自己的聲音,便換了我們這類人之間使用的親密、民主的說話方式(但今天以前我從沒想到過這些語氣上的不同),對我說:“您是個‘好鄰居’嗎?可沒人和我說過這個。”
“不是,”我說,“我不是‘好鄰居’,我是福勒太太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