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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嘆道:“陛下將《千里江山圖》賜予老臣,老臣感激不盡,將世代相傳,流芳千古。”張明遠等人這才知道,名揚天下的《千里江山圖》原來在蔡京手中。種溪尋思:“原來王希孟被逐出了國畫院,就因他畫了民間疾苦。”想到這裏,不寒而慄,如若以後真進入國畫院,雖說可得到畫界前輩的賞識和栽培,更可得到皇上的提點,可光宗耀祖。但回京兆府也可作畫,爲所欲爲,想畫什麼就畫什麼,不必瞻前顧後。如若留在國畫院,便要爲皇上作畫。王希孟哥哥的前車之鑑,不可不察。頓時心中苦悶,五味雜陳,不知如何是好。种師道見種溪這般模樣,便猜出種溪心中擔憂,但衆人在場,不好說什麼,只是遞眼色給種溪,讓他不必胡思亂想。種浩見狀,也是頗爲擔憂,看着種溪,憂色襲上眉梢。
李邦彥偏偏就看到種溪的臉上,小小年紀如此憂鬱,不似方纔那般活潑頑皮,又回想方纔皇上說王希孟之事,不覺心下明白過來,便笑道:“這爲皇上作畫,便是爲朝廷作畫。爲朝廷作畫,便是爲天下黎民百姓作畫。不只光宗耀祖,還名垂千古。這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要倍加珍惜。進入國畫院之人,皆可青史留名。如若不進入國畫院,畫作恐怕無人問津。就算畫得名揚天下,但國畫院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如雲。常言道‘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種溪,你可不能被王希孟之事嚇破了膽。人各有志,不可強求。種家軍想要揚名立萬,便要與衆不同。文武雙全便是天下無敵。這文武雙全裏如若再有作畫,便是一段美談。”種溪點了點頭,心悅誠服。
種浩見李邦彥花言巧語,怕要說服弟弟了,心裏暗罵:“我這傻弟弟,不可執迷不悟。李邦彥是出了名的‘浪子’,最會溜鬚拍馬。不可上當受騙,中了奸計。這迷魂湯如若灌下去,怕是清醒不得了。”
張明遠見種溪對李邦彥方纔話語有所觸動,免不得上當受騙,受其擺佈,便綿裏藏針,緩緩道:“常言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人生在世,免不了經風雨,見世面。我十八歲時總覺世間皆是真善美,抱有許多期待,想建功立業,出人頭地。到了京兆府才知,大唐時,許多人也顛沛流離,人生不得意者七八九。李太白和白居易,還有杜工部。年輕氣盛總是喜歡爭強好勝,想着幹一番大事業。可過了二十五歲以後,才明白,並不容易。誰人無青春,誰人會青春永駐,恐怕好比一江春水向東流。”
宋徽宗聽了這話,心中有所觸動,盯着張明遠,出了神,沒曾料想,這張明遠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實在心有靈犀一點通,算是知己。不覺對張明遠頗有好感。
費無極道:“李太白當年想爲朝廷分憂,偏偏那唐玄宗只看上他的詩作。白居易想在長安出人頭地,偏偏仕途不佳。最苦命的當屬杜工部,偏偏趕上安史之亂,迫不得已從長安城南下成都去了。杜甫草堂如今猶在,而不見杜工部。惟有浣花溪沉默寡言,波光粼粼。”种師道感慨萬千道:“我太祖皇帝當年也是如此,年少有爲,走南闖北,建立我大宋基業。如今陛下自然當效仿太祖了。”
宋徽宗點了點頭,嘆道:“故而朕派童愛卿前往西北監軍,攻伐西夏朔方。如今橫山已在我大宋掌握之中,西寧州又固若金湯。再過幾年,滅亡西夏,直取西域。如若統一大漠和吐蕃,再收復幽雲十六州。朕當建不世之功,太祖地下有知,也含笑九泉了。就是朕的父皇和皇兄也會含笑九泉。前不久朕前往洛陽祭奠列祖列宗時,早已發下重誓。必得收復河山,完成列祖列宗的遺願。”此言一出,不覺神情肅穆,淚光點點。
蔡京見宋徽宗這般觸景生情,就勸道:“聖上不必如此傷感,太祖遺願便是幽雲十六州,此事不可操之過急,理當緩圖。眼下討伐西夏,乃是當務之急。西北穩固,東北纔可穩操勝券。遼國此番也頗爲震動,他們都害怕我大宋了。實乃陛下洪福齊天,運籌帷幄,纔會決勝千里。”童貫奉承道:“微臣願替陛下分憂,這西北如若相安無事,去東北討伐遼國之事,微臣當竭盡全力,當仁不讓。爲陛下分憂,實乃微臣三生有幸,職責所在。得遇明主,自然願建功立業,以報陛下知遇之恩。”李邦彥道:“聖上如此憂國憂民,實乃一代明主。”
“朕十五年前就說,要建立不世之功。平生兩大夙願,其一討伐西夏,直取西域。其二討伐遼國,收復幽雲十六州。這兩件大事,如若得以實現。百年之後,去見列祖列宗,也無怨無悔了。”宋徽宗很以爲然,喜笑顏開。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面面相覷,如此軍國大事,爲何皇上與蔡京等人會當着他們的面如此高談闊論,毫不避諱。四人不得其解,看向种師道,种師道示意他們不必多問,四人只好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