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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因为在我孩子的心里已经知道,与这小朋友不可能一起长大成人,各自的想法和今后的发展也会大相径庭吧?
我觉得不是。是因为孩子以自己的切身体会知道“就只有眼前这一次”。他们对“现在”这一刻将要飞逝而去,就像对自己的四肢噼啪作响着快速成长一样,非常敏感。
孩子们会感受到那份惆怅。
和这样有了新朋友的弟弟在一起,我仿佛觉得儿时的那种怅然又苏醒过来了。
在宽面条那单身生活的房间里,在洁白的室内装饰中,我们吃着比萨。我油然产生一种不和谐的感觉:我们像从小就在一起的朋友,但她的事我却一无所知。
我们没有谈论什么重要的事情,时间已到六点半,我有些哀伤,尽管只是刚见面,没有任何值得一谈的重要事情。弟弟更是一副落寞的神情。小时候干子暑假都住在我们家里,每到她回家时,真由总是又哭又闹,我也会感到很寂寞,手足无措。那种时候的气氛开始支配着我们三个人。
收音机里流淌着“米歇尔”这首歌。我思绪联翩:一定是披头士乐队兴起时,大家都像这样难舍难分。约翰和洋子交谈一个通宵直到天亮那决定命运的时候也是如此。世界自古以来一直就是这样运转着。
我们和宽面条告辞离开她家,坐电梯下到一楼,抬头望去,她在四楼房间的窗口轻轻地向我们摇手。因为房间灯光的返照,我看不清她的脸,但她一定是一张笑脸,目送着我们直到看不见为止。
“最近常常有人相送吧。”拐过弯,她窗口的灯光与浮现在黑暗里的许多窗口的灯光混在一起难以区分的时候,我说道。夜里凉风习习,寂寞也随之被风刮去,觉得心里很舒畅。
“是啊。”弟弟说,“开始的时候吧,我很害怕宽面条那个男朋友,整天整天提心吊胆的,我有一半是为了躲避他才住进儿童院的。不过,现在有些不一样了,何况我已经有新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