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特·阿特伍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鐘聲響了。喉管被人割斷了。門開了。
噢,對。
他說:我們說的那個姑娘聽到門開了。她背靠着牆,把<b>一夜之牀</b>的紅錦緞被子拉過來,緊緊裹在自己身上。那被子有一股淡淡的鹹味,就像退潮後的鹽鹼灘:這裏凝聚着先她而去的那些姑娘們的恐懼。有人進來了;傳來一陣重物在地板拖過的聲音。門又關上了。屋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爲什麼這兒沒有燈,也沒有蠟燭呢?
她把雙手放到胸前來護住自己,卻感到自己的左手被別人的手輕輕握住:溫柔而不帶強制。對方似乎在問她什麼話。
她不能說話。她無法說:<b>我不能說話。</b>
盲刺客讓姑娘的面紗落到地上。他牽着姑娘的手,在她的牀邊坐下來。他仍然想殺掉她,但可以晚一些。他聽說過這些被關押的姑娘,她們一直要關到臨死那天才準出來見人;他對她感到好奇。不管怎麼說,她算是某種禮物,全是他的。若拒絕這樣的一件禮物就是褻瀆神靈。他明白,他應該迅速行動,完成任務,然後消失。不過,時間還很充裕,急什麼呢?他能聞出他們在她身上擦的香水;那氣味聞起來猶如舉行葬禮時的棺木,裏面躺着尚未結婚的年輕女子。真是暴殄紅顏。
他可不願毀滅任何東西,或者說那些付錢買的東西:那個假扮的冥王一定來過又走了。他是否穿着他那生鏽的盔甲?十之八九是這樣。他像一把笨重的鐵鑰匙插進她的身體,在她的肉裏轉動,猛地將她打開。這種感覺他自己記憶猶新。無論如何,他是不會那樣乾的。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上,用嘴脣碰碰她的手——這不是一個真正的吻,而是尊敬和膜拜的一種表示。
他說:<b>這個表示是十分虔誠和珍貴的——他說話的口氣如同乞丐對潛在的施惠者一樣——關於你美若天仙的傳說把我帶到這裏來,儘管來到這裏我的生命就完了。我無法用眼睛看你,因爲我是個瞎子。你允許我用手來看你嗎?這對我來說是最後一次恩惠,也許對你也是如此。</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