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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客人問,他坐到壁爐旁,坐在壁鐘下的扶手椅裏。將軍仔細觀察他的動作。現在,當昔日好友坐在扶手椅裏—正好坐在四十一年前他最後一次坐過的地方,好像接受了催眠術一樣順從地坐到被指定的地方—他如釋重負地眨了下眼,感覺自己像一位終於看到獵物掉進陷阱的獵人;在此之前,獵物始終小心翼翼地圍着陷阱轉。現在所有的東西和所有的人都已各就各位。“熱帶很可怕,”康拉德重複了一遍,“我們這類人無法忍受。臟腑被毀掉,皮肉被燒光。在人的體內,總有什麼東西會被殺死。”
“那麼你去那裏,”將軍用心不在焉的輕鬆語調問,“是爲了殺死自己體內的什麼東西吧?”
將軍這句話問得彬彬有禮,一派閒談的語調。他也坐了下來,對着壁爐,坐在一把舊扶手椅裏,家裏人稱它爲“佛羅倫薩椅”。那是他的位子。四十一年前的每天晚上,在晚餐前後,當他和克麗絲蒂娜、康拉德三人坐在會客室裏聊天時,他總是坐那裏。現在,他倆都朝第三把包着法蘭西綢緞的扶手椅望去,那把椅子空着。
“對。”康拉德平靜地回答。
“目的達到了嗎?”
“我已經老了。”他說,目光投向爐火。
康拉德沒有回答提問。他倆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看着爐火,直到男僕進來招呼他們去喫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