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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在要特德給大家唱支歌,”喬治勳爵說。“來吧,特德。”
“唱《都只爲愛上一個大兵》,特德,”德里菲爾德太太說。“我喜歡這支歌。”
“不好,還是唱《我們開始用他拖地板》。”
“你們要是不介意,我兩首都唱,”德里菲爾德說。
他拿起擱在豎式小鋼琴頂上的班卓琴,調好音就唱起來。他有一副很渾厚的男中音嗓子。我對聽人唱歌是很習慣的。每逢牧師公館舉行茶會,或是我去參加少校或醫生家的茶會的時候,客人總隨身帶着樂譜。他們把樂譜放在門廳裏,免得讓人覺得他們有意要人請他們演奏或唱歌。可是喫過茶點,女主人總問他們有沒有把樂譜帶來,他們不好意思地承認他們帶來了。如果是在牧師公館,去拿樂譜的總是我。有時年輕的小姐會推託說她已經很久沒有練了,而且也沒有把樂譜帶來,這時候她的母親就會插進來說她替女兒帶來了。可是他們唱的都不是滑稽歌曲,而是《我要給你唱阿拉伯之歌》、《晚安,親愛的》,或者《我心中的女神》。有一次,在鎮上大會場的年度音樂會上,布店老闆史密森唱了一首滑稽歌曲,雖然坐在後排的人熱烈鼓掌,但是坐在前面的紳士們卻一點也不覺得有趣,也許這首歌是不怎麼有趣。總之,在下一次音樂會舉行前,有人請他注意點兒他要唱的歌曲(“別忘了有太太小姐們在座,史密森先生”),於是他改唱《納爾遜之死》。那天德里菲爾德唱的第二支歌曲有段合唱;到了這段合唱,助理牧師和喬治勳爵就興沖沖地加入了一起唱。後來我又聽過很多次這支歌,但是如今我只記得其中的四句歌詞:
我們開始用他拖地板,
把他拉上樓梯又拖下;
後來揪着他滿屋子轉,
伸到桌底下又往椅子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