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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間還是在這裏，自己選。”程熠使勁一拉，把她拉到身邊，兩人面對面，距離很近。唐奚不適的皺起眉頭，同時拒絕仰起臉來跟他對視。她能感覺得到，來自頭頂的那道目光。她抿了抿脣，聲音淺淡，“有什麼事情，在這裏說。”話音剛落下，她又被重重的拉扯了一下，整個人被扯到牆角。程熠始終沉着臉，把她束縛在牆壁與他的胸膛中間，絲毫不給她逃走的機會。他就這麼低着頭，默然不語的，似乎在等一個滿意的答覆。唐奚的心早在被她控制在這逼仄的空間時便慌了一下。不過，她始終緊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那樣子看起來要多倔強有多倔強。兩人就像在進行長途賽跑一樣，明明都快受不了了，但是卻死命隱忍着，試圖等對方先敗陣下來。今天的程熠異常有耐心。唐奚不給出一個他想要的回答，他便不吭聲，就這麼跟她耗着。“叮咚--”一聲驟然響起。電梯門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隨之傳入到唐奚的耳朵裏。是張靜。唐奚嚇得屏住呼吸，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生怕被對方看到。好在程熠身材足夠高大，堪堪將她擋住。隨着聲音漸行漸遠，她那顆提着的心才逐漸落下。心煩意燥的她終於沒能拗得過這個神經病一般的男人。她放下手，而後沒好氣的說，“你究竟想幹嘛？我猜不出來，請你直接說。”說這話的時候，她終於仰起臉，跟面前的人對視。兩人距離這麼近的對視，對於唐奚來說，還是三年多前的事情。時間太過久遠，也沒有什麼真正令她感到快樂的事情，所以她不願意，也不敢再想起那段時光。但是，這一眼還是讓她恍惚了一下。程熠跟她不同，早在前幾天便已經把她整個人看了個遍，每個地方都沒有錯過。所以，他很鎮定，甚至看起來比以前還要更惡劣。“不想讓你同事看到的話，就回房間。”他開口的時候，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命令，也像威脅。唐奚卻覺得他這話很可笑。她的神色因爲對方的不合理要求而浮現出幾絲玩味，“程熠，你有妻子，我有男朋友，對方還是你的哥哥，你還是不是人，憑什麼要求我跟你獨處一房。”程熠聞言，冷笑了一聲，“賣子求榮得來的東西，你倒是享受得挺安心的。”看看，無論多少年過去了，他總能這樣，輕易而舉的把唐奚弄崩潰，而且只需要簡單的一句話。就像以前一樣，唐奚聽到這話，整個人怔住，無言以對，甚至有些失魂落魄。也因爲這句話，四周的空氣瞬間凝固了，靜得落針可聞。這樣的氛圍持續了好半晌。唐奚垂下眼，自我嘲諷般的輕笑了下，而後喃喃自語，“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我已經按照你的協議來做了，你還要我怎麼做，還要我怎麼做？”眼淚隨着她的話音一起落下。她倏地仰起臉，那雙佈滿淚水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你怎麼就這麼狠，我欠你什麼了，我究竟欠你什麼了，程熠，我欠你什麼了，你要這樣折磨我你要這樣折磨我，我好不容易走出來，好不容易有點正常的生活了，你非要來毀掉，是不是？是不是啊”唐奚就像失去理智一樣，她一邊打他，一邊低吼着問他。此時的她，已經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問題，顧不得會不會被同事知道。她恨，從未像這一刻如此般怨恨。徹底崩潰的唐奚被男人緊緊抱在懷裏。她哪裏肯，拼命的掙扎，“別碰我，別碰我，別噁心我”可到底不是他的對手。男女之間的力氣懸殊太大，加之唐奚本身就弱，她輕而易舉的被程熠抱起，帶到了另外的房間。很快，她被扔到牀上。男人高大的身影隨之籠罩了下來。唐奚正想起身的時候，又被他壓住。剛剛已經崩潰過一次的她，渾身就像失去所有力氣一樣，癱軟到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色透着一絲沒有血色的蒼白，猩紅的眼更是空洞無比，頭髮又凌亂不堪，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要死了一樣。“分手。”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狠絕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唐奚乾啞的喉嚨吞嚥了一下，眼珠子動了動，往已經起身站在牀邊的程熠看了過去。他沒有變，還是喜歡如此居高臨下的俯瞰她。“我不想分手，一點都不想分手。”唐奚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程熠好像有預感她會這麼回答一樣。他運籌帷幄一般的淡聲道，“不分手，有得你哭。”說完，他俯下身，帶着引誘一般的話語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立馬分手，或許我可以考慮給你看一眼孩子。”唐奚的手倏地拽進被子，眼神一下子像是有了光一樣。不過，很快那光便暗淡了下來。她又搖了搖頭，說，“我已經辜負過一個人了。不能再辜負另外一個，孩子，不見也罷，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誰，就讓他一輩子都不知道好了。”這話聽起來頗有幾分冷情的成分在裏面。也實實在在惹惱了程熠。他捏住唐奚的下巴，迫使她跟自己對視。而後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這纔多長時間，就不捨到連孩子也比不上了。”唐奚牙齦緊咬，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她就這麼沉默的看着他。程熠的手指不自覺的加重了一些，她喫痛得皺了皺眉。“唐奚，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分不分？”程熠繼續步步緊逼，這次，他還喊了她的名字。在唐奚的印象中，他甚少叫她的名字。她的雙眸緩緩閉上，臉上是決絕的神情。她繼續搖了搖頭，從喉腔裏呼出一口氣，然後用堅定的語氣說，“我不分，你給什麼條件我都不分。”話剛落，她的脣瓣猛地被噙住，痛感旋即襲來。每年兩次不知道是真的太痛還是什麼，唐奚再次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的哭大多數時候都是沒有聲音的，只有眼淚不斷的順着眼尾流下來。其實此刻的她並沒有覺得多傷心，亦或者多委屈，就是難受，那種對生活感到無能爲力的難受。見懷裏的人不再反抗，程熠的吻也逐漸溫柔。他離開她的脣，細細密密的吻又落在其他地方，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亦在她的身上流連。指腹所到之處，皆是滾燙。他的柔情似乎是帶着討好，但是身下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程熠怎麼會不知道唐奚在哭。但是他就是不肯放過她。她流一滴眼淚，他便將那淚水捲入口中，如此反覆，孜孜不倦。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下來。唐奚的衣服已經被他扯得不成樣子，哪裏還穿得了，他幫她將其脫掉，裏面只剩下一件內衣。他的手剛覆蓋上去，便被打開。不知道是發瘋夠了，還是善心大發，這次他沒有跟唐奚對着幹，反而翻身下牀。得以重獲自由的唐奚鬆了一口氣，她拉起被子，整個人往裏面鑽了進去。她在等，等程熠冷靜下來，好好跟他談談。說真的，以前的他無論多麼惡劣，頂多也就是冷漠一點，不想理會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強勢又霸道到讓人害怕。程熠已經坐在沙發上，指間夾着煙，昏暗的光影下，他的神色顯得很沉鬱。縱使唐奚再有耐心，也經不住他這一根菸過一根菸的不停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