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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很精明,很會算計,知道怎麼給人致命一擊。可是,這樣的方式真的很殘忍,程熠,你一下子把支撐我活下去的兩個希望都毀掉了,毀得徹徹底底。”很長很長的一番話,唐奚幾乎不停頓的說了出來。她沒有崩潰,沒有哭泣,只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很空洞,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影子。程熠始終看着她。在她話落後,他一把將人撈入懷中。雖然唐奚沒有推開他,但是他卻覺得懷裏的人好像要凋零一樣,虛無縹緲的。這些天,她雖然一如既往的,像個沒事的人一樣,該幹嘛幹嘛。但是程熠經過這一抱,才發現,她瘦了,明顯的瘦了。只是白天掩蓋得太好,沒人發現而已。“唐奚”他低低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然後又將她抱得更緊,似乎害怕一鬆手,人就不見了。來救救我唐奚此時的心卻冰冷得沒有任何知覺。她在男人喊完她的名字過後,埋首在他胸膛,悶聲一笑。很快,程熠就聽到她說,“可我寧願跟其他男人上牀,也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牽扯。我不會再求你任何東西了,就如我爸爸的事情一樣,是我出賣身體換來的,跟你沒任何關係。”這些話一字一句的砸落在程熠的胸腔,她就像是故意的一樣。程熠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一樣,無法像往常那般做到淡定自如。他以爲她跟以前一樣,只要稍作安撫便能一切如常。可是這次,他確實算計錯了。唐奚如此激烈的反應並不在他的計劃中,而她的改變,嚴重到讓他有種一切在脫離軌道的感覺。哪怕他不斷的告訴自己,她並沒有那麼重要,只是他所有計劃中一環而已。然而這種自我安慰的話語,隨着唐奚那一番話而徹底瓦解。程熠最討厭的便是失去控制的感覺,偏偏這一刻就是如此。他的手,越箍越緊,試圖把懷裏的人控制在他隻手就能碰到的範圍。她卻不依。在他使勁兒的時候,唐奚開始掙扎。這下,她沒說任何話,只是拼命的掙扎。男女之間的力量到底太過懸殊,可唐奚已經不是以前的唐奚。程熠這一刻的舉動,讓她想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場暴風雨。噁心,實在令人噁心。掙扎不過的她,突然停了下來。她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雙手更像是找到依靠一樣,緊緊的環在男人的腰上。瘦弱的她,拼了命的反抱着他。她縮在他的懷裏,渾身開始瑟瑟發抖。“唐奚,回房間好不好?”程熠當然能感覺得到,她突發的異常。她像變了個人,很聽話。點了點頭後,甕聲的說了一個“好”字。很軟,很軟的回應,直擊男人心房。程熠以爲她再一次認輸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我抱你,可以嗎?”難得的,他詢問了她一句。這樣溫柔的語氣,大概他自己都沒發現。不知情的人聽了,還會以爲他有多深情,多疼惜懷裏的女人。“嗯!”唐奚聲音小到如小獸嗚咽。得到允許後,程熠這才鬆開她,然後把她攔腰抱起。回到房間,程熠把人放在牀上。看着她蒼白到毫無血色的小臉,他的眉頭皺了一下,那落在她臉上的眸色比任何時候都要柔和。“你睡吧”他俯身靠近她,抬手幫她把額前的碎髮撥開。唐奚卻因爲他的突然靠近而顫抖了一下。她臉上的神色很淡,開口的語氣更是輕到好像沒有任何力量一樣,“看到你,我覺得噁心,你走吧”說完這話,她便緩緩闔上雙眸,不願意跟對方對視。就因爲這個對視,她知道,自己又心軟了。程熠卻在她話落後,突然摟緊了她,“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忘了吧。”剛說完,他的耳邊便傳來一陣冷笑聲。唐奚雖然沒說話,但是這笑聲已經給出答案。程熠其實在聽到她說噁心的時候,就已經皺起眉頭。心也跟着慌亂了一下。他是不允許她這樣說的,更不允許她這麼覺得,就算是爲了故意氣他都不行。想到這裏,他抬起一隻手,捏住唐奚的下頜,低下頭,吻落在了她冰涼的脣上。可無論他怎麼有耐心,怎麼溫柔,她都不爲所動,嘴脣就跟她的心一樣,似乎怎樣都溫暖不起來。漸漸的,漸漸的,他的動作急躁且粗暴了起來。一個又一個的吻落在唐奚的身上。唐奚躺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雙眼。她看着頭頂昏黃的燈光,面無表情,那眼神從一開始的空洞,逐漸變得通紅。就在她的衣服被掀開的那一瞬,她藏在被裏的手動了動,眼神逐漸凌厲了起來。“唐奚”程熠剛喊了她一聲,猛地,喉嚨便想被什麼東西卡主一樣,後面的言語停了下來。他蹙着眉,臉上有痛苦之色閃過,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人。低頭一看,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小刀。鮮血往下流着,已經染滿雪白的牀單,越來越多。唐奚從牀上坐了起來,兩人對視着。程熠又想起了江川市的那一次,她在病牀上跟顧青山描述要殺人時的情形。此時,她那看着他的眼神就跟那天一樣。帶着報復的快感,其中還夾雜着興奮。他的手捂着出血的地方,疼痛感也越來越強烈。他總不可能真的讓自己死在這裏,正當他準備下牀的時候,唐奚先他一步。她拿着手機,連鞋都來不及穿,就這麼赤着腳,在房間來回踱步,好像在思考什麼一樣,又好像很緊張。很快,程熠看到她打了個電話出去。那端好像很快接聽了。他聽到她說,“青山哥,我又殺人了,你在哪裏呢?能不能過來救救我”說着,她便哭了起來。那刀子雖然很小,但是傷口處的血卻流得挺快,程熠的臉色脣色也逐漸蒼白了起來。“他想侵犯我,很噁心,我控制不住,就,就想直接解決他青山哥,我好怕,他死了,我是不是要去坐牢,怎麼辦,怎麼辦呢,坐牢的話,以後更加沒資格出現在寶寶面前了”她拿着手機,一直說着,話好像是在跟電話那頭的人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倏地,門口處傳來門鈴聲。沉浸在自我情緒中的唐奚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她就這麼緊緊拿着手機,依舊在哭着重複那些話。看到這個景象,程熠的心比傷口處還要疼痛,揪疼的那種。這種莫名的痛,讓他感覺有些呼吸不過來。甚至有種感覺,此生他再也看不到唐奚的笑臉。門是他開的。顧青山臉色鐵青,看到程熠腹部的傷口,他眸色無波,只淡淡說了一句,“去處理。”說完便步伐匆匆的往裏面跑了進去。自言自語的唐奚在看到顧青山的那一刻,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樣,扔下手機,緊緊抱着他。靜謐的房間內,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她所有的情緒,所有的隱忍,在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毫無保留的徹底爆發了。程熠是被蔣韞澤許槐南兩人送到醫院的。一起去的還有孟卿。是個爛人在去醫院的路上,蔣韞澤已經給他做了簡單的止血。但是沒什麼作用。全程,程熠都抿脣不言,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好像會隨時倒下一樣。但是他還像個沒事的人,自顧自的抽着煙。話多的許槐南難得的沒有再調侃他,他是怎麼都想不到,看起來那麼柔弱的女人出手會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