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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糾結了好半晌，最後做決定一樣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才說，“小熙，我是媽媽，我就是媽媽”可是她的話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等她把小傢伙的從懷裏退出來一看，這才發現，他已經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看樣子剛剛是真的困得不得了。她只好把他放在牀上，給他蓋好被子。本來想陪着他睡下的唐奚，卻又捨不得，她就這樣撐着手，低着頭，目光柔柔的看着面前這張稚嫩的小臉蛋，他白皙的皮膚，又長又卷的睫毛，無論哪一樣在她眼裏，都是最好看的。看着看着她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不想要了親完，她又繼續看着他，好像怎麼看都不夠一樣。過了許久，她才躺下來，把身邊那個小小的身體抱入懷裏，也跟着閉上眼睛。程熠過來的時候，敲了門，但是沒有反應。他唯有拿出房卡，直接打開門。一進去，他纔看到牀上睡着的兩人，一大一小，小的被大的抱在懷裏。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映在他們的身上，小小的一道光，卻給這樣一副景象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男人頓在原地，眼底閃過一抹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柔色。他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才邁開步伐，往牀邊走去。站在牀沿邊上，他終於看清女人的睡顏。她臉上的妝容早就卸掉，身上也只穿着一身居家服，整個人看起來只剩素雅。她的眉目舒展着，好看的嘴脣呈現自然的往上翹着，就像帶着微笑一樣，看得出來，睡着的她心情很好。程熠不是沒有看過唐奚的這一面。在兩人在一起的初期，每次兩人在一起了，早上起來她都是這樣一副模樣。那會的她跟現在最大的不同就是，當時稚氣，但是這一刻卻有着母親的溫柔。他確實已經很久很久沒在她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想到這個，他的眉峯攏了攏。唐奚也好久沒睡得這麼安穩過了。什麼夢都沒有，很安心，而且懷裏還抱着她的心頭肉。意識差不多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然後才緩緩睜開雙眸。哪知道剛一睜開，她就嚇了一跳。看清對方的樣子後，她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程熠見她醒了，也沒有要收回視線的準備。他依舊看着她，當然沒有錯過她的不悅。不過他並不在意，而且還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在牀邊坐下。他這一坐，唐奚的兩道秀眉便皺了起來。她想了想，還是輕輕的鬆開懷裏的人兒，然後起身。見小傢伙還睡得很沉，她這才小聲說，“晚上我會送他回去，都跟你說好的。”程熠看着她，說，“等他醒了，一起出去喫飯。”唐奚聽到這話，什麼心情都沒了，她拒絕，“我不想跟你一起喫。”程熠這下直接不說話。唐奚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他，每次都這樣，跟他說正事，只要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就沉默不語。她不由得有些煩躁了起來。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她不想讓他看出她又被他逼得不能自已，而他又再一次得逞。暗自吸了一口氣後，她努力調整心情。良久，才稍微感覺好一些。這時，她平靜道，“麻煩你尊重一下我，也尊重一下孩子，我不想在他面前跟你吵架，拜託你了。”結果，她的話音剛落，手臂便被抓了過去。“唐奚”他盯着她，忽然喊了她的名字。猝不及防的聲音惹得唐奚的脊背僵了一瞬。反應過來後，她纔開始掙扎，“放手，不要碰我。”他都說了，她是個賤人，跟那女人一樣。這話，唐奚忍着沒說出來，也是因爲孩子在的原因。她不想，也怕他聽到這麼難聽的話。程熠不僅沒鬆手，還將她扯到懷裏，把她的臉壓在胸膛上。唐奚的耳朵一下子貼在他的胸口，她能聽到他心臟處劇烈的聲音。“看到那個場景，我一時控制不住，對不起。”很快，她的頭頂又傳來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道歉這種話從程熠的口中說出來，的確令人意外。可是對於現如今的唐奚來說，卻沒有任何作用。甚至她有些討厭他這個時候的道歉，不過跟以前一樣，他爲了達到自己目的而已。“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的對不起，我這輩子都承受不起，真的，真的”唐奚反覆的說道。她不需要，不再需要他的對不起。她剛說完，程熠的手勁兒便加大了一些。他的心更是不受控制的輕顫了一下，瞬間空空的，像丟失了什麼無法補回去的東西一樣。從未有過的感覺，來的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的面色看起來還是很平靜。他依舊緊緊抱着唐奚不肯放手。“我厭惡那個女人，她太噁心了”突然他又道。說這話的時候，他似乎是壓抑着情緒，開口有些艱難，認真聽，也能聽出其中暗含着的恨意。唐奚只是緊緊抿着脣，沒有回答他。但是她的身體卻隨時要抽開一樣。程熠見她不在掙扎，終於鬆了一口。不過他還是不肯稍微鬆懈手勁兒。那句話後，他也不說話了。過了會，唐奚實在受不了，只好說，“你放手，放開我，無論你討厭誰都跟我沒關係，她犯的錯誤，憑什麼要我來買單，我同樣痛恨她，所以從一開始，你報復對象就找錯了，程熠，是她欠你的，不是我，不是我”儘管已經很努力在壓制情緒，可是說着說着，她還是不受控制的激動了起來。“我想好了，只要你答應我，回來跟小孩一起生活，唐家的所有事情都由我來處理，你想做的，我去做。”程熠說完，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又將人把壞了嵌進了一些。這話聽起來，似乎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真誠，可是唐奚無論是臉上還是心裏，都無動於衷。被欺騙太多次的她已經怕了，也無法再相信他的任何話語。什麼承諾都是哄人的。她搖了搖頭，說，“可我不想要了，你所說的這些，我都不想要了。”程熠沒想到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想問她，不想要了，是不是爲了顧青山。只是話到喉嚨口的時候，卻被他重新吞嚥回去了。他一改往日的不耐煩，又問她，“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答應？”送你們去唐奚以爲自己早就心如止水，沒想到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幾乎在頃刻間酸脹了起來。這份酸脹並非傷心，更不是感動，而是覺得有些悵然。“任何事情都不需要。”沉默一會兒後，她低聲道。說這話的時候，她異常平靜。沒有任何情緒的成分在裏面。她不僅不需要，也不敢要了，只是後面這一句，她沒有說出來。程熠那放在他後腦勺的掌心瞬間頓住。對於他這種一向話不多又從未求過別人的人來說，道出那樣一句話已經是極限。“你的意思是非要跟顧青山在一起？”終於，他還是忍不住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你先放開我。”唐奚沒有即刻回答他的問題，說完，她又掙扎了一下。但是程熠還是不肯鬆手。“是不是？”他追問，聲音已經冷沉了不少。“程熠放過我吧”聽出他情緒的變化，唐奚嘆了一口氣。她的神情裏盡是無奈。話音剛落下，她的耳邊便傳來一道更加冷漠的聲音，“如果我說不呢？”“你真自私，什麼都只爲了自己。”唐奚說到這裏，抬起手在他的胸膛上重重的推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