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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离家前她已整理过,抽屉几乎空无一物。剩下来的,无非新信封信笺、装在盒里的纸夹、规尺和剪刀、圆珠笔和半打铅笔之类。想必早已为可以随时出走整理妥当,里面已没有任何可以感觉出久美子存在的东西。
可是,久美子把我的信弄哪儿去了呢?她应该拥有和我数量相同的信。那些信应该保存在哪里,但哪里也找不见。
接下去我走进浴室,把化妆品全部倒进纸盒。口红、洗面奶、香水、发卡、眉笔、棉扑儿、化妆水以及其他莫名其妙的玩艺儿全给我倒进糕点盒中。量并不多。久美子对化妆不甚热心。久美子用的牙刷和齿垢刷扔了,淋浴喷头也扔了。
如此收拾完毕,也彻底累了。我坐在厨房椅上,满满喝了杯水。其他久美子留下来的,也就是相当于一个不大书架的书和衣服了。书捆起来卖给旧书店。问题是衣服。久美子信上叫我适当处理。说再不想穿第二次。但具体怎么算是"适当"处理她却未加指点。卖给旧衣店?装进塑料袋当垃圾扔掉?送给想要的人?捐给救世军?但哪种作法我都认为不够"适当"。不急,用不着急,眼下就那么放着算了。也许加纳克里他(曾是加纳克里他的女子)穿用,或者久美子改变主意回来取走也未可知。这种情况固然不会出现,可又有谁能一口否定呢!明天发生什么都无人知晓。至于后天大后天,更是无人知道。不,如此说来,就连今天下午发生什么都无可预料。
曾是加纳克里他的女子从美容院回来已快中午了。新发型惊人之短,最长部分也不过三四厘米,用发胶之类固定得服服贴贴。也许完全卸装的关系,乍看险些认不出来了。总之不再像杰克琳·肯尼迪了。
我夸奖了她的新发型:"这样要自然得多,青春得多。就是觉得有点好像成了另一个人。"
"本来就成了另一个人嘛!"她笑道。
我问她一起吃午饭如何,她摇摇头,说往下有好多事要一个人去做。
"暧,冈田先生,拧发条鸟,"她对我说,"这回总算作为新的人迈出了最初一步。先回家跟姐姐好好谈谈,然后做去克里他岛的准备:拿护照,订机票,打点行装。这些事我完全外行,不知怎样做才好。毕竟以前一次也没出过远门,连东京都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