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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賴這撈什子,”她一邊說,一邊把少年反性同盟的猩紅色腰帶扯了下來,扔在一根樹枝上。接着,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從外衣口袋裏掏出一小塊巧克力來,一掰成兩塊,給了溫斯頓一塊。他沒有喫就從香味中知道這是一種很不常見的巧克力,顏色很深,晶晶發亮,用銀紙包着。一般的巧克力都是暗棕色的,喫起來象垃圾堆燒出來的煙味,這是最相近的形容。但是有的時候,他也喫到過象她給他的那種巧克力。第一陣聞到的香味勾起了他的模糊記憶,但是記不清是什麼了,儘管這感覺很強烈,久久不去。
“你從哪兒搞到這玩藝兒的?”他問。
“黑市,”她毫不在乎地說。“你瞧,我實際上就是那種女人。我擅長玩把戲。在少年偵察隊裏我做過隊長。每星期三個晚上給少年反性同盟做義務活動。我沒完沒了地在倫敦到處張貼他們的胡說八道的宣傳品。遊行的時候我總是舉大旗。我總是面帶笑容,做事從來不退縮。總是跟着大夥兒一起喊。這是保護自己的唯一辦法。”
溫斯頓舌尖上的第一口巧克力已經融化,味道很好。但是那個模糊的記憶仍在他的意識的邊緣上徘徊,一種你很明顯地感覺到,但是卻又確定不了是什麼具體形狀的東西,好象你從眼角上看到的東西。他把它撇開在一旁,只知道這是使他很後悔而又無法挽救的一件事的記憶。
“你很年輕,”他說。“你比我小十幾歲。象我這樣一個人,你看中什麼?”
“那是你臉上有什麼東西吸引了我。我決定冒一下險。
我很能發現誰是不屬於他們的人。我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反對他們them。“
他們Them,看來是指黨,尤其是指核心黨,她說起來用公開的譏嘲的口氣,這種仇恨的情緒使溫斯頓感到不安,儘管他知道如果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話,他們現在呆的地方肯定是安全的。她身上有一件事使他感到很驚訝,那就是她滿嘴粗話。黨員照說不能說罵人的話,溫斯頓自己很少說罵人的話,至少不是高聲說。但是裘莉亞卻似乎一提到黨,特別是核心黨,就非得用小衚衕裏牆上粉筆塗抹的那種話不可。他並不是不喜歡。這不過是她反對黨和黨的一切做法的一種表現而已,而且似乎有點自然健康,象一頭馬嗅到了爛草打噴嚏一樣。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個空地,又在稀疏的樹蔭下走回去,只要小徑夠寬可以並肩走,就互相摟着腰。他覺得去了腰帶以後,她的腰身現在柔軟多了。他們說話很低聲。裘莉亞說,出了那塊小空地,最好不出聲。他們不久就到了小樹林的邊上。她叫他停了步。
“別出去。外面可能有人看着。我們躲在樹枝背後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