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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趙軒醒來走到一樓客廳的時候，趙谷餘已經買好了豆漿和油條，趙明東也值完夜班剛剛回家，坐在餐桌邊翻看着手中的報紙，等着趙軒一起喫早飯。
雖然已經是2016年了，但是趙明東仍然保持着訂閱紙質報紙的習慣。在原本那個小房子裏，趙軒臥室的牀底下堆得滿滿的都是趙明東攢下來的舊報紙，藉着這次搬家的機會被趙谷餘趁他不備全部賣了廢紙，不過趙明東還是樂此不疲，在新家又弄了信箱，每天收報紙。
“別看了別看了，喫飯。”趙谷餘把碗筷拿上桌，一把搶過了趙明東手中的報紙，疊起來放在了沙發扶手上。
醫院的夜班一般比較辛苦，但是趙明東所在的皮膚科夜裏事情很少，夜班基本就相當於在醫院睡一覺，一般情況下值夜班都不影響第二天白天的正常生活，但是今天他似乎有些萎靡，見手中的報紙被搶走，也不多說什麼，拿起筷子跟趙軒一起喫起早餐來。
“怎麼了，昨天晚上值班很忙？”趙谷餘一邊端着碗喝豆漿一邊問身邊的趙明東。
“對，晚上的時候送來一個燒傷病人，一直忙到凌晨快三點鐘。”趙明東一邊喫着油條一邊回答道，說話聲音竟然帶了些嘶啞。
“這麼嚴重？”趙軒抬起頭問道。
“嗯，沒救回來，這個人本來想要燒炭自殺，結果引燃了牀上的易燃物鄰居報了警，他們先把人送去縣裏醫院折騰了兩三個小時，不然及時送來的話還是很有希望的。”趙明東放下筷子，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睛。
“那喫完飯你趕緊去睡一覺吧。”趙谷餘聽罷有些揪心，打斷了父子二人的談話。醫院這個地方每時每刻都是生離死別，醫生每天面對着人性最陰暗的部分。她並不願意多聽醫院裏發生的事情，但有時趙明東需要一個對象來傾訴工作上的壓力。這種時候她會耐心聽完，但從不會細問。
